加怒火中烧。
“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承认,真是可怜啊。”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曾为了喜欢的人机关算尽,虽然落得这般下场却也不后悔当初所作所为。你要是真心喜欢他爱着他,怎么会就这样将他拱手让于旁人?说到底,你那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感情罢了。”
漆雕枢话音未落周子轩已经冲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扭曲的面容染满怒意,“老东西,你找死么?”
“呵呵。”漆雕枢冷笑一声,掏出本册子拍在对方胸口,“留着点力气去干你该干的事。”
周子轩愣了一下,满脸狐疑的接下那本册子,老旧的封面上「东海寿山诀」几个字苍劲有力,他惊讶不已的看向对方,“什么意思?”
“以你的资质修那剑侠一门的心法,别说弦歌昭辞,就是想超越即墨家的小子都是痴人说梦。我今日将这东海武学传授给你,以后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漆雕枢拨开对方抓在自己衣领上的手,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慢悠悠地离开,“老咯,不能和年轻人比啦,老朽回房休息去了,少侠自便吧。”
周子轩站在原地捏着册子沉默良久,一言不发的将其收入怀中。
弦歌在客栈转了一圈,最后终于在后院找到了人,傍晚霞光拖拽出斜长的影子,少年一把长剑舞的行云流水,剑气所致落叶飞花,迷乱之中让人看不真切。弦歌抱臂靠着近旁的围墙,平静的目光透过少年的身姿依稀寻到些那人的影子,锋芒毕露如一把钢刀,带着不容忽视的凛然霸气。他忽地弯了嘴角眼睛微微眯起,几片凌霄花瓣从围墙上徐徐落下,衬得这清浅温和的笑容带了几分古怪的妖娆与魅惑。锋锐的剑尖停在他面前寸许之地,而他夹着剑身的手指微一用力竟生生将其折断。
“可惜了,华商亲手铸的剑。”
扑面而来的杀伐寒气逼得周子轩无法动弹分毫,弦歌却还是温柔的笑着,他错身与对方擦肩而过,手中那截断剑掷入剑鞘发出沉闷地响声。
“你要记得,没有下次。”
周子轩伸直的手臂颓然垂下,一转身已经不见了弦歌的身影,他双腿无力的跌坐在地,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自己在干吗?
看着那人毫无防备的站在一边,自己竟然想要杀了他!
一剑毙命,毫不犹豫。
然而这不是最可怕的。
那个人手中明明没有剑,自己却感觉到了森然剑气。
他本身,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剑!
周子轩真正的意识到了自己和对方的差距,那绝不是一朝一夕之间便可以追赶上的距离!他摸了摸怀中的物什,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狰狞的面孔上一双黑眸燃起让人心惊的怨毒杀意。
为了与昭辞在一起,一定要除掉那个人!
弦歌有些头疼地扶额叹气,虽然第一次见面就从那孩子的眼中看到了和漆雕枢一样近乎偏执的感情,但是他真的没有想过周子轩会对自己出手。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这件事应不应该瞒着小师弟?这问题让他着实有些犯难。
“师兄。”
被人从后面轻轻搂住腰,弦歌自然而然地往对方怀里一靠,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你在想什么?”
昭辞侧过头看着对方,弦歌掩去眉宇间的忧色,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
“没什么,只是算了算日子,师父应该快要回来了。”
“你想回去了?”
“总要添些家用再收拾一番,毕竟空了那么久。”
“好,等明日送走那家伙我们就回去。”
听了昭辞的话弦歌忍不住转过身,看对方还摆着那张严肃认真的脸,哑然失笑。
“你啊,明明那么正经的一个人,怎么一提起漆雕枢就跟个孩子似的?”
一句话惹得昭辞有些尴尬,面上却还端得是平静无波的样子,“师兄去喊子轩吃饭,怎么没见他人?”
“你不说我倒忘了,他正在后院习剑。”
“嗯,子轩虽然胡闹任性了些,倒也勤勉。”
看昭辞欣慰地点点头弦歌忍不住腹诽,你那小徒弟确实勤勉,为了早日取我性命他也必定会格外刻苦。然而当两人结伴来到后院却不见半个人影,弦歌道一声「奇怪」四下看了看,“是不是回房了?”
“不用管他了,想来那么大个人也饿不着。我们走吧。”
昭辞伸手轻轻揽住对方,慢悠悠地往外走去,弦歌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怎么今天这么急?”
“早些吃过饭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晚上还要接着「解毒」。师兄的腰可还好?”
昭辞特意加重两个字的读音,平静的眼中含着不易察觉的狡黠,手臂稍一用力就将那人搂个满怀,弦歌腾地红了脸。
“不成体统!”
两人离开后院,谁也未曾注意客栈二楼有个人看着这一幕紧紧攥住拳头,就连指甲扎进肉里都毫无所觉。周子轩猛地转过身,冲着坐在桌边喝茶的老者抱拳跪拜。
“请前辈传我武功!”
漆雕枢放下杯子吁了口气,慢慢转过头看向他。
“我家传心法从不传于外人。”
“……请师父传子轩「东海寿山诀」!”
“哈哈哈哈!好!那你就随我回漆雕故居住些日子吧。”
漆雕枢抚髯大笑,苍老的面孔上是几近癫狂的神色。
弦歌,即便是死我也要你和我在一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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