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躲,躲哪去了?”庄华英一听邱洋说话的语气,便放了大半个心。
“我跟海霞姨来杏屯了。”
“你去杏屯干嘛?”庄华英心下好奇。
“公司老总要竹篓子,杏屯的竹编不是最出名么,正好海霞姨要来看月英姐,所以顺便就请月英姐当向导了。”
“崔总要竹篓子干嘛?”
“这我哪知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的,干爸要很多,我是跟这里的竹编师傅先订货的,付了定金就是了。就看海霞姨什么时候回家了,应该要呆到傍晚回去。”
庄华英还想再细问,却听到楼上开门的声间,便赶紧挂了手机,和周贵妹一起连忙从院里进了屋。
“敬平啊,出什么事了么?”周贵妹一脸担心地问。
“唉,家门不幸。”邱敬平落寞地道。挨着客厅的沙发就坐了下来,一副疲惫无力的样子。
“要不先吃点东西?”庄华英小心翼翼地道。
“哪吃得下,”邱敬平指了指沙发,“你们也坐下来吧,我有事要说。”
“都三点多了,饿着肚子多难受啊。”周贵妹也劝道。
“晚上一起吃吧,”邱敬平抬头问庄华英,“阿洋呢?还没回家么?”
“刚跟他打了电话,说是去杏屯给公司办事去了,傍晚才回来。”庄华英大气不敢出。
“等他回来你就把他车钥匙给要过来,藏好,我不松口你就别给他。”邱敬平黑着个臭脸道。
“什么意思啊,这是?想软禁我孙子么?”周贵妹不淡定了,“我的洋宝现在可是大公司的董事长,他的时间能耽误得起啊。”
“他就是总统,我也还是他老子呢。”邱敬平没好气地道。
“那你说说,你父子俩怎么就反目成仇了?”周贵妹问。
“你孙子是个大变……同性恋!”邱敬平差点吼了起来。
“同性恋?这又是个什么东西?”周贵妹愕然。
“什……什么同性恋?”庄华英反应慢半板。
“哎呀,简单地说,就是你孙子他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要跟男人结婚。”邱敬平不耐烦地道。
“跟男人结婚?怎么结?”周贵妹更是云里雾里。
“都是他跟你亲口说的?”庄华英也有些懵了,“他想跟谁结婚呀?”
“还能是谁,”邱敬平无力地道,“就是他的硕导,咱家的大恩人,崔东旭崔大教授。”
“啊,他呀?”庄华英喃喃地道,“怪不得……怪不得臭小子老是在咱们面前说什么前世修来的姻缘,原来老早就在作铺垫呐……咱们上了他的当,被他封建迷信那一套给忽悠了。”
“可不就是,”邱敬平哼道,“歪歪肠子馊主意倒不少,竟还算计到他亲爹身上了,巧舌如簧,百般忽悠,亏得我一片真心待他。他回家你别心慈,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一顿,就是打残了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信佛信菩萨怎么就是封建迷信了,阿洋说,这是信仰。信仰自由,国家都是这么说的。”周贵妹还在为小孙子辩护。
“妈就别再添乱了,一旁帮着看住他就行。”
“他怎么会是同性恋呢?这是因为什么呢?”庄华英心里在说,要打你自己动手打啊,干嘛还要我来打,难不成我是专门帮你行使家法的刽子手么。
“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从小就把他当出气筒待啊,从小到大,一个不顺心,手就掐上他耳朵,一个不如意,脚就踹上了他屁股。你老公对你有个不好脸色,嗬,转头就把气撒在我宝贝孙子身上。你说说,他不喜欢女人是不是被你给打的,被你给吓的?别说他想跟男人结婚,就是出家当和尚,我也心疼他,宝贝他,你们今天要是敢再打我洋宝,我跟你们拚了老命。”周贵妹着急了。
“我的亲娘呃,你有点脑子好不好,也不看看是什么事就护着他,”邱敬平大声道,“我都在网上搜了半天信息,他这类的人一般都是天生的,哪能怪在华英身上啊。”
“哦,你也晓得说是天生的呐,既然是天生的,你有什么法子,还不得遂了天意。洋宝说得没错,他的姻缘就是前世修好了的,要不然怎么会跟崔教授有那么巧的缘分呢。”周贵妹一听,更是理直气壮了。
“我不管,天生的我也要尽力把他掰直来。”邱敬平学习j-i,ng神可佳,想是在网上看了不少相关知识,一下子就会用“专业”术语了。
“你以为我孙子是钢筋条呢,想怎么掰就怎么掰呐,你要是今天敢打他,别怪我耍疯使泼,弄得你这秀才面子难看。”周贵妹一味地护短。
“你孙子哪是个什么好东西,还没钢筋条值钱呢。”邱敬平气急地道。
“他是你生的,他不是好东西,你就更不是个好东西。”
“妈,你怎么越说越往自己身上抹黑呢,敬平还是你生的呢。”见这娘儿俩闹别扭,庄华英一脸黑线。
“老娘呃,我也没气力跟你急了,你帮我跑个路吧,去大哥家把他们请过来,打几次电话都不理我呢。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得请大哥大嫂来好好商量。”
“行,我看是得要敬东来评评理。”周贵妹说着就出了门,去村前大儿子家了。
“老公,现在该怎么办啊?”庄华英心里惴惴的坐在邱敬平身边。
“还能怎么办,先把他囚在家里再说,哪也别让他去。”
“要去医院看下医生啵?”庄华英咬了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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