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轩澈帝和南炎熙脸色一沉,双目死死的盯她,似是不信她口中污秽的话语竟是事实!
“罪妾曾经是那么单纯,习武卖艺,每日都能混得一口食粮,虽不富裕但很知足。罪妾也有心仪之人,本打算日后与他共结连理,共度平凡日子。可谁想,陛下将我掳了去,生生断了我们的情缘。但我们还会私下通信,直到我确认自己不可能再出宫了,才真正死了那心,让他另觅良人。结果,有一天他告诉我,他爱上了严将军的女儿,严柳烟!”
说到此时,贝才人便将目光移向二皇子。
“罪妾的心上人,在今年年初时,参加了严将军摆的比武招亲擂台。他武艺很好,远在众多追求者之上,可是,却被一个人打得惨败!而那天回去之后,他因为得不到自己所爱之人,于是悬梁自尽。”
风千雪听着,眉头轻轻一跳,这贝才人说的那个人,难道是当时在招亲擂台上,准备要胜利的那紫衣男子?然后,严柳烟看上了南若寒,南若寒被迫上场,便把那紫衣男子打得满地找牙。她深深吸了口气,想不到这看似简单的事情,居然会一下子牵扯出那么多人。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几近崩溃!如果可以,我愿意去死!至少还能在黄泉路上再续前缘!可是,我在皇宫,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我怀孕了!却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孩子!哈哈……”
听到这,轩澈帝心中愣是一怔!
她的意思是什么?她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他竟是一点不知!那孩子呢?是男是女?居然还不确定是谁的骨肉?
轩澈帝脸色一青一白,只能沉住气继续听着。
“可是,这孩子没福,我身体不好,已经养不起他,让他流了。”贝才人说到此,终于将头转向轩澈帝,静静的看他,揣测着他的神色。
轩澈帝心底果然一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陛下,这或许是您的骨肉呢,但又或许不是。可是罪妾就在那时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罪妾要报复这个皇宫!报复所有人!据说那个严柳烟,在比武招亲后被那获胜的人拒婚,后来不知何故竟爱上了二皇子,而陛下您又有意赐婚于她,让她嫁给自己心仪之人。罪妾不服,凭什么她就能和自己爱的人长相厮守,而罪妾却只能一个人独守宫中受尽凌。辱。于是罪妾便乔装出宫,再从一奇人手中买下毒针,势必要在严小姐大婚前夜,让她死于非命。这样,也好陪伴罪妾昔日的心上之人,让他们在黄泉路上相依相伴。呵呵,这是罪妾能为他做的最满意的事了!”
所有说,这毒针是她从别人手中买下的?
风千雪微微吃惊,这世间,居然还有人买卖这种毒针?这是邪教暗器,如能在江湖找到,必是使用过后,被人从尸体身上重新拔出。就如同她手里掌握的这一根,如给予习武之人使用,亦是能使人致命。这“一鸠红”最厉害的地方,便是可重复使用数次亦不减其毒性!只是这毒针刺入体内后极为难寻,所以能找到一根,着实不易!
若那贝才人说的都是实话,她又是通过谁去买的?
还是有些疑点重重,可从贝才人口中说来,又感觉句句在理。
“哈哈,没想这毒针居然还能被人抽出,罪妾手上还剩一根呢,罪妾本来想啊……过几日用在邱贵妃身上试试……”贝才人笑意渐浓,仿佛这时的她才是真正失了心智,真正疯了,“然后,你们说这是什么邪教的针?去吧!去找那邪教报仇啊!让邪教把皇宫灭了!灭了!都灭了吧!哈哈哈……”
轩澈帝听闻顿时大怒,猛地一击龙椅,用手狠狠的指她:“来人,把这贱妇拖下去!立即斩首!”
贝才人就这么被人拖了下去,临刑前,她狂妄的笑声依旧不断,听在人的耳里,是那么的刺耳。
风千雪不敢回头,害怕这一回头,她就看到贝才人身首异处,血染公堂。
最后,严柳烟的命案,就在贝才人的招供中结束了。可她究竟是不是那替罪羊,又有谁知道?谁去查?
但这是轩澈帝想要的结局,既帮严将军查办了真凶,又没令皇族与那邪教沾上关系。
风千雪如释重负,终于被轩澈帝宣布退下。可她走得脚步微沉,总觉得这事情,转变得有些过于唐突。这二皇子,是怎么发现的贝才人,又是如何让她供认不韪?
想到这,才刚刚下完台阶的她,又久久的立在一旁。回头,见众人依稀离去,唯有那月白身影,银狐面具,也同她一般,站在某处,不知在想着什么。
此时正是黄昏日落,西下的太阳将宫殿外的白色回廊柱照得像在发光,映在了南炎睿半遮着脸的银狐面具上,让人总有些无法直视。良久,莫无痕来到身后,低低说了句:“殿下,贝才人的孩子已经顺利出宫。”
他点了点头,复问一句:“查过孩子是谁的?”
“查过,总之不是陛下的。”
“不是就好……”
他淡淡一笑,视线顺势朝前方望去。那圣白的百步阶梯下,一抹淡黄身影静静的立在一侧。风将她柔软的面纱吹得翩翩,墨黑的秀发如柳絮飘逸,而她的双眼似在看他,并还带着浓浓疑惑,正待他上前给她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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