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站出来,可谓是满朝震惊。
要知道,宁安侯府虽然也是百年大族,但并非什么将门世家,而是世代奉行书香敦儒,信奉儒学,并不会舞刀弄剑上阵杀敌之策。
这个宁安侯世子还未大婚,是以并没有继承爵位,但已经年过二十四,可以上朝听政。司马灼秉承了家族传统,自幼也没练过武,实打实的一届文弱书生,怎的能去战场添乱?
宁安侯首先就沉了脸,站出来道:“小儿猖狂,懵懂无知,望陛下恕罪。”
司马灼皱了皱眉,“父亲…”
“你给我住嘴。”
宁安侯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目中有警告之色。
凤君华瞅着司马灼,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初见这个人会觉得眼熟。两年前她那天一个人出去被梁非卓调戏之时,曾经有一个青衣男子还曾出手帮过她,后来梁王以此事大做文章想处置她,据秋松所言,那个男子还曾出面为她作证来着。虽然那天她不过与他一面之缘,但她向来记忆力极佳,此时一见,那青衣男子可不就是眼前的司马灼么?
她有些啼笑皆非,司马灼虽然只是一个侯府的世子,但在她离恨宫记档里却还是占了那么一页位置的。
这个人长相清俊才华非凡,虽然比不上五君子,但在各国世家大族之类,还算是佼佼者。可即便是通晓诗词百家,却依旧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啊。当然,凤君华不会因此看不上只会题字写诗一无是处的书生,乱世之中并非只有武者才能生存。最起码好多人不会武功,却智慧超群以德服人。
关键是司马灼虽然名声颇好,也素有才名,但并无功绩,而且要说起身份来,也不是那么高。他若去边关的话,也只能抛弃宁安侯世子的身份,从头做起。
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他能受得了这个苦么?
她眼睛一瞥,忽然一凝,微微有些讶异和深思。
刚才她无意间用凤凰真力探索到司马灼居然有内力。两年前她可是记得他丝毫不懂得武功的,不过才短短两年,不知他竟然修得了内功心法,虽然以她如今的修为还看不上眼。但对于一个没有武功基础的人能在短短两年时间内修炼到这个阶段,也是很不错了。
回去以后还是让曼书将离恨宫记载那些各国主要人物的资料给她温习一遍才是。
心中思虑万千,也不过是刹那之间。
还未等云皇说什么,云墨忽然上前一步,道:“请父皇恩准宁安侯世子之求。”
百官再次哗然。
凤君华下意识的抬头看他,以至于错过了司马灼看过来那复杂的一眼,宁安侯更是惊讶莫名。
“殿下,这…”
云皇已经平复了刹那的情绪波动,淡淡道:“理由。”
云墨面不改色,“如今大战在即,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难得宁安侯世子有此为国效力之心,父皇何不应允?”
云皇眼神闪过一丝涟漪,并没有开口。
宁安侯急急道:“殿下容禀,司马一族世代崇文,并未曾出过武将,犬子更是对此一窍不通。若是去了边关,恐会累赘三军将士…”
还未说完,云墨便淡淡道:“边关重地,自是能者存之。要知道,武将之责便是保家卫国。若不能杀敌,连自己性命尚且不保,何谈卫国?如此,司马世子还执意去边关么?本宫首先得告诉你,去了边关,你便不再是宁安侯世子,只是一介小兵,一切从零开始。在那里,没有人会因你的身份而敬你畏你护你,你若无法护己身安危,只能客死在外,以身殉国。”
他目光浅淡,第一次落在司马灼身上,依旧显得波澜不惊眉宇从容。
“现在,你还坚持吗?”
大殿里没人说话,人人低着头,等待着司马灼摇头拒绝。
宁安侯神情有些着急,就差直接代替自个儿儿子说刚才只是冲动妄言,请求陛下恕罪。
司马灼久久不语,似乎在慎重的考虑其中利害关系。
凤君华若有所思,若司马灼当真没几分能力,云墨不会在朝中说这么一番话。有才,又会武,若再加上有坚定不移的意志,其实去了边关倒是能一把助力。
她有些明白云墨的用意了,他是在给司马灼立功的机会,他在培养司马家族。宁安侯世代忠良,可家族之中没有一个有军事能力,于乱世之中,迟早衰败。就算以后天下统一,前期必定是以武者为尊。这样的家族,纵然人脉广博资历深厚,也难免被其他家族给压倒气势。若司马灼能脱颖而出建立功勋,日后宁安侯府必定在朝中占有非凡的地位。那些老一辈的将士,也该换换血了。
只是他选择培养司马灼,还真是令她有些意外。
要知道,当年就因为她和司马灼一面之缘而让司马灼念念不忘不惜和梁王府作对,他可是很有些意见的。
男人吃起醋来,可是刀锋血雨啊。
不过他向来冷静理智,在大事上还是不拘小节的。
这样一想,她便释然了。
只是若司马灼与她一起去边关,某人大抵心里不是滋味了。
她想着,被调走重回暗卫营的秋松秋兰差不多也该回来伺候她了吧。
“臣坚持。”
果不其然,司马灼并未因此退缩。他虽然神情淡淡,但目光坚执不可更替,任谁也看得出他的决心。
宁安侯震惊想要说什么,却从他目光里看见一抹坚决和祈求,阻挠的话就这样僵在嘴边,再也说不出来。
他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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