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十指一半染着墨水的纯黑,另一半则是五颜六sè_mó法草药的颜色。这肮脏混乱已经超出了适宜的范畴,但是老者完全没有为它分神的打算,哪怕是一个最简单的魔法伎俩。他的全部心神都灌注在了面前的黑皮大书上,不停的验算、书写,喃喃自语。这里如此寂静,仿佛连时光都为之凝固,只余噼啪的灼烧声和沙沙的撰写声。
写着写着,老者突然一愣,眼神呆滞的停了下来。花了大概3分钟,他一把甩掉手中的笔,蹭一下站了起来。“不!这绝不可能!”他无神的双眼仿佛透过墙壁注视着什么遥远的东西,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嚎叫,“卓尔不可能失手,没有理由,我算过的!”
他焦躁的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猛得冲向书架前的水晶球,念起了复杂冗长的咒语。片刻之后,水晶球中心的光晕开始旋转,一抹黑色在球体正中慢慢呈现,他聚精会神的看着水晶球中的景象,那是件黑袍,白色的手,金色的剑,明亮的银白光芒……咔啪,一声轻响,水晶球正中突然出现一道裂痕,蛛纹飞速在球体上延展,整个碎成了两半。老者一愣,又是一声惨叫。
“不不,没人能逃过命运之神的双眼,那个卓尔到底遇到了什么?是什么把他拉出了吾神的掌心。”老头抓狂的揪着自己胡须,“对了,我可以找到他,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过了几分钟,他啊哈一声终于想起了什么,从腰间的魔法草药袋中摸出几样东西在指尖揉碎,轻轻念了声咒,啪的一声,消失在了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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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明大人,您要去哪儿?”站在三江城城墙下的萨恩愕然看着想转身离去的黑袍法师。
“此处太过污浊,不宜于我的修行。”鸿明淡淡看了眼身边城池里的黑气和浊气,还有隐隐的血光,微一摇头,“既然你到了此处,可先好生安顿下来,待你了断凡事,再用传音寻……”
“等等,大人。”萨恩压住心底的怒火,扯出个微笑,“您确定知道血契的功效吗?”
“沟通心神,连接气运。”鸿明答道,“不受距离限制,仅凭精血相通,若有性命之忧双方皆能感知。”
这次萨恩真的笑了出来,“我亲爱的大人,您从未站在‘灵兽’的角度上体会过这个见鬼的血契吧?”
鸿明一怔,“此话怎讲?”
萨恩故作忧虑的长长叹了口气,“上次遇到食人魔,就是因为您飞的太高太远,我被血契控制不由自主跑去找您,才误闯了食人魔领地。这血契对于仆人而言,恐怕没您想的那么公平。”
这次换鸿明完全说不出话了,僵了半晌,终是答道,“抱歉,是我一时大意……”
萨恩又换上了副动人的谄媚笑脸,“所以您恐怕必须要先跟我住进三江城,等我摆平自己的事情后,自当为您效劳,只需一点点小小报酬即可。黑暗精灵可是奥伦大陆有名的语言天赋者,即便无需我保护您,也可以做一个称职的翻译呀。”
此事却是因自己草率闹出的误会,并且如果真要在这个大陆找出自己所来的目的,一个通译恐怕也在所难免。犹豫了片刻,鸿明终是点了点头,应下了黑暗精灵的请求。
看着黑袍法师严肃的神情,萨恩也忍不住在心底偷笑。如果法师所说的没错,那么这个血契恐怕是个天大的便宜。有危险可以让法师救助,却无需付出任何代价,如果法师不小心死掉,自己还能解除血契逃之夭夭,还有比这更完美的雇主吗?唯一的麻烦不过是不能远离的禁制和被迫的顺从罢了,对付这些,萨恩早就驾轻就熟了。
抱着两种截然相反的心思,两人恢复了一片和谐,并肩朝黑暗精灵的隐居小窝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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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鲁斯最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他曾在防守严密的公爵府中行窃,曾用巧舌欺骗过危险的兽人,也曾跟残忍狡诈的大盗生意往来,这些从未给他的心智带来半点损害。但是如今,一种盗贼天赋的第六感在抓挠他的内心。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变糟了,那种自己完全不会欣赏的糟糕法。
摩挲了一下妆点着宝石的纯金发卡,他打开了自己的藏宝柜,想要把东西塞进去,突然耳边“啪”的传来一声轻响,一个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
哐当一声,发卡和盒子一起摔在地板上,卡鲁斯只觉得心脏猛地跳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异常困难,他拼命挤出了个微笑,结结巴巴的颤声问好,“大……大法阁下,您有何……”
面前的老头用还挂着眼屎的浑浊眼睛瞪着他,“就是你联系的卓尔吗?”
终于知道厄运的来源了,卡鲁斯只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格格作响,他强撑着僵硬的笑容答道,“是……是我交给他任务的,只是大法阁下,您的预约期还有……”
“卓尔失败了。”老头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我明明算过他会成功的,他居然失败了!这不可能!!现在我居然找不到他了,告诉我他在哪里?!”
面对一位大法,还是位叛逃大法的怒火,卡鲁斯觉得自己双膝都在打颤,他用力抓着身边的桌子,坚持不要软倒在地。“抱~抱歉,只是卓尔没有加入盗贼公会,他只是个编外……我……”
“他在哪儿!”
“三天!大法阁下!三天后他一定会来交还任务,见到他我会马上跟您联系,我保证!”
老头偏头想了想,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个拿着,见到卓尔后捏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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