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边跟敕若说着磨沱镇的风土人情,他们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这么说。
敕若对这些很感兴趣,“你去过这么多地方?”
“早年游历,和一些听来的传闻罢了。”花子夭微微扬起下巴。
“那也很多了,也很有趣,”敕若看到一串做工朴实却很有韵致的佛珠,拿起来看了看。
花子夭便将这串佛珠买了下来,他道是买给小练的,“小屁孩儿现在戴什么佛珠,而却这串佛珠什么用也没有。”
敕若笑了笑,将这串佛珠收进怀中。
磨沱镇风物奇特,但镇小,不过两条街。
夏鹤归的吃用之物在一家小店置办齐整,小练也跑累了,扑向他爹爹,想让敕若抱着走,被花子夭一把拦下抱起来。
小练任花子夭抱着,心疼他爹爹因为舟车劳顿有些苍白的脸色。
三人回到客栈时,门口却围了几人在看热闹。
花子夭带着敕若绕过去,却是客栈大堂里有两人在拉扯什么。
年纪大一点近乎而立的男人作道士打扮,拉扯着他道袍袖角的少年却不过舞象年岁,身材瘦弱,面容姣好。
“你别不要我!我就跟着你!”
那少年拽着道士袖角,带着哭腔,来来回回就着这么一句话,却是始终不肯放手。
门外已有好事者在那儿起哄,“瓜道士,莫不就收了这小公子嘛!不然我就行行好带回去了!”
道士面上却是无奈至极,却又无甚办法,一看便是呆愣吃闷亏的那类货色。
花子夭对这类事一向不感兴趣,一看便知最后这道士必定会带这少年走,只是走到何处又不一定了。
他牵着敕若的手便往楼上走,却听到身后好事者闲言,“今儿是奇了,眼见的一道士受风月累了,这会儿又有个和尚堕红尘了!”
“是啊是啊,还都是对儿兔儿爷,这世道……”
花子夭听罢,顿住脚步,将和尚的光头拉了过来,在上面响亮地亲了一口。
顿时听得后头一时吸气声。
连大堂里拉扯的二人也停了动作,仰头看着此处,只剩少年一抽一嗒的抽噎声。
敕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茫然。
花子夭轻声笑道:“你这毛,怎么就不见长呢?”
敕若摇头。
花子夭正欲说话,却觉有异,向下看去,只见那少年眼尾各一抹胭脂斜飞,看似久哭所致,实则妖冶异常。
花子夭突然将目光转过来,气势非常,那二人俱是一惊。
少年往道士身后躲,那道士看上去没几分本事,此刻却挺着胸膛将少年护在身后,直愣愣地回望过去。
敕若发觉不对,这才顺着花子夭视线看下去。
那少年正暗搓搓地在后面露了半个脑袋,神情紧张,眼尾的那抹胭脂越发深了。
花子夭扬手一挥,客栈大门轰然而闭,客栈老板知道这是高人,只得心呼倒霉,却不得不往后院厨房避难去。
“咦?”楼上突然传来引鹤的声音,“这不是广寒宫的小兔子嘛?”
众人齐齐望向他。
引鹤抱着夏鹤归走出来,对着敕若他们说道:“我见你们久不归,想出来吃点东西。”
“你说他是谁?”花子夭问道。
引鹤道:“广寒宫的小兔子啊,怎么跑到凡间来了?”
“嗯——”引鹤望着天,“叫啥名儿来着,太久了,我倒忘了。”
“岑欢。”
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只见那少年睁着通红的眼睛,又重复了一次,“我叫岑欢。”
此刻,岑欢的眼尾胭脂已经深如鲜血。
“我记得你,”他看向引鹤,“箜篌仙君。”
随即,他看向敕若,“我也记得你,那次大战前,你站在箜篌仙君的身旁,仙子说你是佛界的尊者,但却和箜篌仙君长得一模一样,仙子却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了。”
敕若眼神一暖,“小僧也记得施主,听说施主下了凡尘,却不想在这里遇见了。”
终于知道自己此刻没有危险的岑欢直起腰来,从那道士背后站出来,拍拍道士的肩,“喏,我就告诉你没事的吧。”
那道士不理他,收起拂尘,拱手道:“小可东华上观凌松子,方才多有失礼,还望海涵。”
引鹤摆摆手,“我饿了,你们吃东西吗?”
“要!”小练举起双手表示同意。
花子夭只得先去房中将东西放下,才又下楼。
老板上菜的速度很快,引鹤他们已经开动了,见到花子夭下来,敕若笑道:“你也快来吃点。”
岑欢二人已经吃过,此刻却被引鹤叫住,边吃边问。
“你如何下了凡?”
岑欢耸肩,“仙子睡觉呢,我趁吴刚和桂树不注意就跑出来了。”
“你下来多久了?”
岑欢掰着手指算,最终摇摇头,“我记不得了。”
“你下来作甚?”
岑欢含情脉脉看向凌松子,眼尾才淡下去的胭脂蓦地就红了,“我下来找他啊,他曾经救了我一命。”
引鹤摆摆手,表示知道了,“那你下来碰到什么事没有?”
岑欢想了想,“没有,就是才下来时,不小心受了伤,被一个小男孩救了。”
引鹤嘲道:“那这个人也救了你,莫不是你也要去报恩?”
话音才落,一直没什么动作表情的凌松子,神情却是骤然一紧。
岑欢晃晃脑袋,没有注意,兀自道:“不行啊,那个人不需要我报恩,反而会累他因果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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