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了化学试剂......」
回来的路上,原政烦躁的开着车,脑中回响的全是师母刚才的那番话。
想起容嘉毓那只颤抖的右手,想起那个昏暗夜晚深深扎进纤细手指里的试管碎片,想起自己看到鲜血时只是更加疯狂的兽性......怀疑如同滴落在水面上的墨汁无法抑制的扩大。
他曾经以为容嘉毓右手那不正当的颤抖是因为经常喝酒产生的毛病,现在才想起,相处的这段日子里,自己从来没有见容嘉毓喝过一滴酒
整整一个星期,原政心中都隐藏着不安的疑虑。周末,他就带着这些未解的谜团登上了往容嘉毓所居住城市的班机。
结束了这天在大学的讲课后,因为中间有好几个星期的空缺,被学生围着问了许多问题,快到傍晚才得以脱身。原政顺路从超市买了咖啡和新的烟灰缸,随身带的皮包里还躺着一双柔软的浅灰色兔毛手套,这是偶尔在一家专卖店看到的,当时就感觉戴起来一定很温暖舒服,跟那个男人的感觉很像,立刻把它买了下来。
「先生,你是住在这里吗?」
来到那间小公寓门口,原政刚掏出钥匙要开门,突然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
他警惕的回过头,看着一个提着垃圾袋的清洁工站在面前。
「你想干什么?」
原政很不客气的反问,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经常来这里会被人看出有什么问题,还是一直保持十分警觉。
「是这样,上个月我从你家垃圾袋里发现了这个,」清洁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里面还放着一张信用卡......」
藉着公寓前昏黄的灯光,原政惊讶的认出,那人手里拿的居然是自己买来后就失踪的那个大理石烟灰缸!
「幸亏袋子破掉了,它才恰好掉出来。如果只是烟灰缸也就算了,我看到这张卡,猜想也许是不小心丢掉的。」
这位清洁工很认真的说,「当时我就想送还,可是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人在家,我想你可能是出差了,还好今天碰到你回来。」
接过隐隐散发着难闻气息的烟灰缸和那张金卡,原政气得七窍生烟,他还是竭力控制自己,很礼貌的道了谢。
关上门之后,他脸色就沉了下来,很想立刻把这两样肮脏的东西扔到容嘉毓脸上,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了想却忍住没有发作,只是把它们放在门厅的角落里。
原政走进狭小的卧室,一眼就看到容嘉毓正背对着他跪在床前,十分笨拙地给床上平铺的一件衣服缝纽扣,因为时常颤抖的右手显然无法从事这种精细工作,他拿针的左手显得格外费力。
原政轻轻走过去,尽管脚步很轻微,还是像往常一样吓了容嘉毓一跳。他慌忙站起来想躲避,却被原政有力的臂膀轻易就抓了回来。
原政把他按坐在床上,拿开他手里好像防御似举着的针线,心情十分复杂地端详着眼前这个古怪的男人和那双瘦骨嶙峋的手。
你所作所为究竟代表什么?你的手究竟是不是因为那一夜受了伤?难道你真的没有怨恨过我施加在你身上的一切?
容嘉毓显然也感觉到原政与以往态度有些不同,他犹犹豫豫地抬起头,目光正好碰触到原政探究的眼神。
原政盯了他很久,却没没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他只是从包里拿出那副手套,轻轻替容嘉毓戴上。看他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双漂亮的礼物,显然十分喜欢和惊奇的模样。
夜深了,容嘉毓在极度疲倦中沉沉入睡。
原政却没有睡,他在这间连月光也照不进的破旧公寓唯一一盏床头灯下点燃了香烟,昏黄的灯光静静照着床上安睡的那人,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即使在睡觉时他也没有摘下那副手套。
原政还是第一次看到容嘉毓脸上带着没有防备的笑容睡在自己身边,心情却并不很舒畅。
尽管仍然对这个身体充满yù_wàng,甚至是越来越强烈的yù_wàng,他今天却只是不停亲吻和抚摸它,没有像往常那样做到底。如果说来时心中有那么一丝隐隐的歉疚克制了yù_wàng,现在则是因为容嘉毓的古怪行为而无法释怀。他想不明白,容嘉毓为什么会丢掉那个烟灰缸和那张金卡?是不是这两样东西碰巧让他觉得抵触,仅此而已?
临走时,他特地把新买的烟灰缸放在醒目的地方,果然,下个星期再来的时候,烟灰缸又不见了。而且不止烟灰缸,连上次买的罐装咖啡也不翼而飞了,容嘉毓却根本没有一点要解释的样子。
原政渐渐发现了规律,只要是他带来的任何东西,无论是给自己用的还是送给容嘉毓的,很快就会消失不见。只有那双兔毛手套,容嘉毓不仅没有丢掉,反而每天都戴着它,简直形影不离。原政装作并没有发现那些东西不见了,只是冷眼旁观,心中却慢慢拧起了疙瘩。
如果说一开始他完全是抱着玩弄容嘉毓身体的想法的话,现在,他已经渐渐被这个男人的柔顺、沉默,甚至是脆弱所吸引。
这个二十七岁的瘦弱男人穿衣服的品味很差,生活能力也很差,举动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理解,运动不动就害怕得发抖和哭泣。然而连原政自己也不能理解,即使容嘉毓穿着破旧灰暗的宽大毛衣,畏手畏脚地站在他面前发抖和哭泣,仍然会点燃他最疯狂的yù_wàng。而让他越来越恼火的是,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变得在意容嘉毓的感觉,想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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