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陈若递眼神,已经来不及了,那妖孽滔滔不绝说:“那得看时运,你就比如说今年吧,你们老刑基本没怎么赢过钱,都输给胡院长了,怎么也得……输了四位数了吧。不过你别嫌他输得多,这么些年他从胡院长这儿赢走的学费就不止这个数,早几年那人民币多值钱啊你说是吧?哎哎等会儿,我碰。”说话还不分神,宝贝一样从佟西言手里拿过那张他从刑墨雷那儿吃来的七万。
佟西言抬头对刑墨雷温柔的笑了笑,没说话,接着理自己的牌。
陈若说完了才看到刑墨雷脸色不对,心说我也没出卖你什么呀,不就是输点儿钱嘛,你不会沦落到要藏私房钱了吧?悲哀,太悲哀了!
刑墨雷真是无语望天花板了。
这一局都打得谨慎,佟西言问胡炜:“胡院长糊哪张啊?”
胡炜看看自己的牌,笑说:“巧了,我也糊八筒。”
佟西言拿了个八筒放进池里,胡炜一顿牌像要推倒,又笑笑松了手。
陈若嘁了一声,摸着胸口说:“吓我一跳,你呀,就不如你师娘实诚。”
胡炜不笑,说:“你可别在长辈面前诋毁我啊。”
陈若说:“得了吧,你师父道行还不如你呢!吃喝嫖赌他倒叫你师父还差不多,你忘啦二十几年前那回——别动!”
他捞起刑墨雷扔下去的一张五万掐进自己的牌里,乐歪了:“我糊啦!”
刑墨雷心里想哭,幸亏他反应机灵散财免灾。
佟西言体贴的问他:“您热啊?怎么都出汗了,要不要关空调?”
刑墨雷连忙摇头:“不用。”他这是冷汗啊。
这下胡炜算是看出门道来了,这两人不对,刑墨雷不是在打牌,是在上刑呢,他在桌子底下踢了陈若一脚,成功的让陈若看了过来。
他示意他看刑墨雷,目光都快杀死人了。
陈若跟刑墨雷没有心电感应,也没觉得自己哪儿说错了,想半天猜测大概是不能提刑墨雷的陈年fēng_liú账,连忙补救说:“胡院长要负主要责任啊,看看把你师父带的,多纯良一个人啊,现在都变成这样了。”
胡炜左手扶额挡住佟西言的视线,而刑墨雷则立刻站了起来:“你们聊,我去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回来刑墨雷就借口医院有事儿要先走,陈若怯怯望着他,一副“我做错什么了”的小媳妇表情。
佟西言说:“那你先走吧,我陪陈老板再玩儿会儿。”
胡炜一看表说:“哦哟,不好意思,我忘记了还接女儿下自习。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陈若白了他一眼,说:“得了得了,都有事儿上这儿来干嘛,改天吧。”
四个人于是散了场。
佟西言快走到停车场的时候被胡炜拉住了:“您别跟刑主任计较,真的,有什么错您算我头上,我这儿给您作个揖算是赔罪了。”
佟西言连忙拉他:“胡院长您这是做什么。”
胡炜说:“甭管怎么样那都是从前的事儿了您说对吧?他都这把年纪了,您要家暴,桌子椅子什么的那他可受不了,顶多也就扛扛鸡毛掸子了。”
佟西言心想你这人说话还真就只能听一半,他冷淡的抚开他的手,说:“胡院长多虑了。”
刑墨雷像条可怜巴巴的大狗,远远立在车边,光就是看,不敢走过来催促。
回家路上刑墨雷老老实实开车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佟西言看着路,问:“你不是要去医院?”
刑墨雷没说话,视死如归的表情。
佟西言真是气啊,气得都不知道怎么收拾他了。
进了家门刑墨雷给他拿拖鞋,被推开了。佟西言揉着脖子往楼上去,懒洋洋说:“是你自己说呢,还是我给陈若打电话?”
刑墨雷抬头小声说:“我说了你动静别太大,吵醒孩子。”
佟西言哼笑,说:“行,倒杯热水上来吧。”
刑墨雷赶紧倒了杯水跟着。
进了房,佟西言坐在床沿,抱着膝盖问:“您看您是坐着说呢,还是站着说?您放心,叫您跪那是犯上,我不敢的。”
刑墨雷这没骨气的老东西,横竖一咬牙,膝盖着地过去床边摸他的脚。
佟西言吹着热茶水,抿了一口,示意可以开始交待了。
刑墨雷做了一记深呼吸,说:“胡炜他父亲有些背景,我工作快十年,社会上那些事儿还没他见识的多,上班我带他,他有心讨好我……”
佟西言点头表示在听呢,继续继续。
“一般的玩意儿,陈若那儿也都有,胡炜是能找到一些……特殊的玩儿法。”
佟西言好奇了:“怎么玩儿?”
“有些,呃,男孩儿……”
“男娼是吧?”佟西言直言了当,心里气得想拿热水浇他的头。
刑墨雷坐地上为自己申辩:“那会儿年轻嘛,好奇心也重……”
佟西言瞄他:“完了?”
“完了。”
佟西言说:“其实我不是想跟您翻旧账,您说我是想跟您翻旧账吗?”
刑墨雷立刻摇头:“不是!”
“当然不是!”佟西言抬脚愤怒踹:“警告过你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什么不说实话?!为什么骗我?!让我像个傻瓜一样被人嘲笑你觉得很好玩儿是吗?!”
刑墨雷着急说:“你小声点儿!”到底谁才是全院闻名的大暴龙啊。
得,全反了。
第12章
佟西言的声音冷得像冰窖:“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有没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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