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睁大眼睛,随即周身灵力暴动,是走火入魔的先兆。
走火入魔是会被赶出沧海的,清永一掌打开清旭,冲出了结界,他却不料清旭已经安排好一切,冲出洞府的那一刻,和他不和的长老纷纷赶来大叫道:“掌门走火入魔了!”
清永忍着丹田剧痛,跑到了悬崖边上,清旭脸色苍白地看着他,清永满脸是汗,唇角有鲜血溢出,周围长老全都掏出本命法器准备围堵清永,谁都不会相信清永会选择跳下去,他们当时只以为清永这个人傲慢自负凶残好斗是绝对不会选择逃跑的,不料清永只是向人群中笑了笑微微叹道:“如你所愿。”
说罢,纵身一跳,那一刻清旭瞳孔瞬间紧缩。
清旭为人和善,修为因为双修之术已经达到金丹中期,手上的本命法器宝剑也是清永替他选的,世间绝无第二把,很快他就登上了掌门之位,可是他却不知所措了,明明已经光宗耀祖,明明已经令人景仰,为何……心里像空了一块?那人不是自始至终都在逼迫自己么?自己不是从头到尾都怨恨着他么?清旭蜷缩在床上眼睛睁大看着自己的双手,为何……比之前更加痛苦了?
“如你所愿。”
清旭猛地抱住自己的头颅,捂住自己的耳朵,那一日的画面像凌迟一般日日夜夜折磨着自己的内心,清永已经走火入魔了,灵根损伤,修为大减,又从这么高的悬崖跳了下去,必死无疑。
清旭反反复复回想着清永跳崖的场景,眼泪从眼角处暮地流了下来,他提着剑跑出去,御剑到悬崖之下疯狂地翻找起来,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他最后只寻得清永外袍上的一条布料。
月光下,深夜里,沧海的新掌门清旭蹲在地上,手指攥紧布条,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清旭花了很多年才最终明白,自己最快乐的那段时光不是在世家过的童年,不是奚瑁的悉心指导,也不是坐上掌门之位的时候,而是和清永在一起的时候,清永眼里只有他一个,宠着他,爱着他,仿佛世界只有他们二人。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得不到和已失去。
清旭浑浑噩噩活了数百年,从最初的希望到后来的麻木,他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温吞,温柔的表象之下是冰冷绝望的内心,失去之后才发现原来没有人可以替代心中之人。
直到在门派比武时重新看到清永,清旭整个眼眸都亮了起来,他还很快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才抬头重新望去,清永比之前消瘦多了,浑身的凌厉之气也收敛了许多,不过他只看向苏怀泽和谢平澜,这让清旭失望许多。
清旭收了那两位弟子,这样的话,清永说不定就会经常来上清峰了。
他的预计是对的,清永倒是来到了上清峰,但是第一次谈话就表现出对他的厌恶和憎恨。
清旭又退缩了,他不敢打开心扉,清永厌恶的眼神让他无地自容,在竹林里,清永脸上的讥讽和憎恨几乎要将他的心脏绞碎,清旭霍然起身,而清永却拦住了他。
清永还迷恋着他的身体,这让他心里好受多了,不过清永倒是更加严厉地敦促他修炼了,清旭心里清楚,自己的修为停在了瓶颈期不可能再上升了,是由于心魔作祟。
清旭和清永就这样不冷不热地过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清旭的心魔倒是奇异般得平静下来,每天起床睁眼就看到清永的脸颊,找不到他时就用神识偷偷探查一番,不过,清永拒绝接受清旭双修时传来的修为,到后来,清永只是和清旭上床,而再也不双修了。
清旭本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然后他却在仙魔交战中稍有不慎被人下了毒,白家的奇毒深入骨髓,清旭窝在炼丹房里,他是掌门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清旭突然有一种轻松,觉得自己这一生罪孽深重,终于能得到解脱,于是在深夜借着烛光写下了遗书,还没写完就被清永抓了过去,阴森森地问他:“你在写什么?”
说罢,他看了两眼,上面写着,剩余之物交于清永师兄。
清永顿时把遗书撕碎冷冷地说:“你以为这些死物就能弥补你犯的错了么!”
清旭当时眼睛已经开始模糊了,他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楚清永的脸可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清旭沉默不语,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清旭虽然看上去温和,但是清永却极为了解他,内心固执,下定决心的事非得做成,他看起来柔软心里却刚硬无比,清旭从来没有清醒地在他面前哭过。
清旭沉默不语流着眼泪,清永想过去抱他又生生忍住,强忍着心疼和怒气说道:“你哭什么!”
清旭抬头茫然地看着清永的方向喃喃问道:“师兄,你恨我么?”
清永一瞬间眼睑垂下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曾经是恨他的,自己这个师弟断了他的前程,几乎是毁了他的修为,有让他在秘境里像狗一样东逃西窜过了数年,清永想着如果再回到沧海一定要血债血还,但是他发现清旭过得并不开心,他得到了掌门之位,得到了众人敬仰,然而眉眼间的忧愁却无法抹去,整双眼眸都失去了原来的色彩,清永又不忍心下手了,他确实是爱他爱到了骨子里。
清永看着他干巴巴地开口道:“我不恨你,我只是想得到你,你现在不已经属于我了么。”
清旭听后笑了起来,泪珠还挂在脸上,他温柔地说:“我一直很后悔,害你走火入魔之后,我才看到我的心意,这么多年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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