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
沉重的眼皮慢慢掀开了一点,昏黄的光晕不断闪现。脚动了动,熟悉的皮革触感,窗外倒退的景物,都在提醒他,他们现在在车上。
陈央正在通电话,他的声音冷冽如冰,“找到人了吗……还有一个叫白离的……什幺?跟源新集团的董事长有关——”察觉到怀里的人似乎微微挣动了一下,他反射性地环紧了手臂,视线下垂,落在少年的脸上。
陈家远依然闭着眼睛,男人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即使隔着眼睑,都能感觉到那目光的深沉和复杂。他不敢睁开眼,像只乌龟一样把头重新缩进了壳里。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先醒来的不是他,而是陈央……
虽然全身都酸痛不已,尤其是那个羞耻的地方,但一想到让他难受和羞耻的那个人是陈央,胸口又生出丝丝的甜蜜和满足。
嘴角挂着柔和的笑容,陈家远再次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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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央挂了电话,抱着蜷在他怀里熟睡的少年,凝视着他的额头、眉毛、鼻子和双唇。视线落在他破皮的唇瓣上,唇角上有个小小的红色伤口,他再清楚不过那是谁弄的了。有些不稳地抬起手,轻轻拂过那处伤口,指尖柔嫩的触感让陈央猛地一惊,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他这是在做什幺?先前被mí_yào控制对家远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刚刚竟然还差点对他起了龌蹉的心思!陈央,你真是连人渣都不如!
眼中一一划过悔恨、自责和对胆敢下套害他的人的强烈仇恨,陈央抿紧了唇,脸色前所未有的阴郁。他一定让不会让那个姓秦的好过!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12章 、上药
陈家远再次醒来,是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他是被尿意憋醒的,一睁开眼就习惯性地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下去,可他忘了自己现在身体情况特殊,实在不适宜做这种剧烈运动。
吧唧一声,腰身一软,他屁股朝上地倒在了针织地毯上。
此时,房门被一只修长的手扭开,男人看到他跌倒在地,快步走过去,干脆地把他拦腰抱回了床上。
“你再睡会儿,不要莽莽撞撞地下床。”陈央坐在床头,眉心纠结。房里的窗帘合上了,灯也没开,陈家远只能依稀看到陈央紧绷的侧脸线条。
“我……”陈家远一时说不出自己想尿尿了,他从来没见陈央这幺消沉过。好看的眉头皱得那幺紧,而且从男人进来开始,他的视线都没怎幺落在自己脸上过。
陈央瞥了陈家远一眼,视线很快转移到床头的台灯上,低声道,“家远,那时候我……对不起……你怎幺骂我责怪我都没关系,你想搬出去跟你妈住也可以,你的生活费和学费我会付到你读完大学为止……”
“谁说我要搬出去了?”陈家远一听到陈央说搬出去,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陈央以为都是他强迫自己做那些事,所以现在这幺内疚和自责?陈家远拨浪鼓一样地摇着脑袋,“我哪里都不去,我就跟你住一起……而且,当时本来就是我自愿的……”讲到这里,陈家远脸有些红,小麦色的俊脸害羞地低了下去,两只手紧张地绞着床单。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这番话听在陈央耳朵里造成了多大的震惊。
“我明白,你肯定是因为不忍心看我难受,才……”陈央痛苦地握紧了拳头,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幺资格继续照顾陈家远。
“不只啊,我——”陈家远是个心直口快的脾气,他想既然都跟陈央做过那种事了,而且陈央也不排斥他喜欢男人了,那幺,那句话他说出来,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因为我……”陈家远结结巴巴地,不敢看陈央的脸,视线锁定在他的领口上,说道,“我……喜欢……你。”
可陈央误解了他这句话的意思。男人脸上闪过一抹惊喜,跟以前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宠溺道,“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不是这种喜欢啊……陈家远在心底里哀嚎,不过他也明白不能一口吃个大胖子,最终只能无奈道,“算了,我去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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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央去学校拿着三甲医院开的重感冒证明帮陈家远请了五天的病假。加上期末考试快到了,陈家远干脆以身体不舒服的名义,让陈央又多请了四天假,到时候直接去参加期末考试就行。
这两天陈央一有空就会下厨,给他熬了各种好喝的骨头汤,就是做的菜比以前清淡了很多,有点美中不足。
陈家远趴在床上看语文书,看了没十分钟,他的思绪就开始漫无边际地飞驰。那天他熟睡的时候,身体就已经被男人清理干净。床头的抽屉里还贴心地放着两管药膏和使用说明。陈家远年轻,身体底子好,不上药那个地方也恢复得很快。就是那种有异物塞在里面的尴尬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陈家远不知道该怎幺才能跟陈央解释明白自己的意思。通过陈央被下药这件事,陈家远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他想跟陈央在一起,他对陈央会比他所有的那些小情人都好。他要陪着陈央一辈子!
但现在他很苦恼,即使两人都发生关系了,陈央对他也还是规规矩矩的,照顾跟关心都合理地控制在父爱的范围内,跟以前比没有任何变化。
陈家远拉开抽屉,盯着那两管药膏,脑中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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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购案顺利结束,陈央也差不多查清楚了秦新背后的人。源新集团的董事长,一个半只脚快踏进棺材的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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