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那日子过得……说点儿什么好?
白天,旺旺和小黄要上学,晚上回来闷头写写画画,刚开学事务繁忙,根本腾不出时间陪他们。
这家里,连台电视都没有,老头老太只能大眼瞪小眼,整天无所事事遛弯晃膀子。
幸亏第一天就发现没电饭锅,老头掏钱买了一个,顺便买了些米,要不然连饭都吃不上。
一个星期住下来,什么清福都没享到,反而倒贴出去一套灶具一台冰箱。
半个月后,老头老太实在熬不住了,老头迷恋象棋,老太热衷麻将,俩人一合计,“下楼逛逛。”
四处遍寻一周,老头没找到象棋摊,沮丧之极;老太没找到麻将档,愤怒异常。
垂头丧气地回来,凝视五栋一模一样的高楼,俩人面面相觑,老太撞老头,“我们住哪栋?”
老头哽咽,“你真看得起我!……呃……我们住几楼?”
老太暴怒:“我受够了!过的这叫什么日子?”
一通电话把小黄招回来,老太不由分说劈头盖脸一顿狂揍,把小黄打得蒙登转向。最后以一脚作结,断喝:“我要回家!现在就走!”
随后,无论沈节怎么磨破嘴皮一概不起作用,老头老太吃了秤砣铁了心。没办法,只好把俩人送走。
刚到家,老太笑了,揣上钞票对沈节说:“快滚吧,等哪天我有空去看看你,你住那儿迟早憋出病来!”
老头端着小板凳跑到村口,跟一群老家伙吆五喝六下棋起哄。对小黄摆摆手,“走前把大门关起来。”
沈节好笑又好气,放下一些钱,临走,外婆说:“小黄,告诉旺旺,过不下去叫他回来。”摇头叹气,嘟囔:“住那么高,早晚掉下来。”
晚上,卢围在屋里绕了一圈,问:“你爷爷奶奶呢?”
“唉!哭着喊着要回家。”
“我真不明白,我们买房子到底有什么用?”
“自己住吧,……呃……要不然,再买套一楼的……”
还没说完,卢围一眼扫过来,“滚!”
同居生活正式开始,就是穷了点儿。
没几天,更穷了!
小黄抱回只小狗,这狗那叫一个漂亮,秃毛,东一块斑西一块疤;好不容易长了两只耳朵,左边的还被咬掉一半;往地上一放,半死不活;骨瘦如柴,都没沈节脚掌长。
卢围竖眉毛,“你弟弟?”
沈节挑大拇指,“好眼力!”抱进浴室放水倒洗发水,“小家伙除了叫‘旺旺’什么都不会,不如小名就叫‘旺旺’吧!”
“它全身黄毛!叫‘小黄’!”
“我个人认为,人类无权违逆动物的意志,这是最起码的尊重。既然它一再强调‘旺旺’,那么……”
“那么,你以后不准喊我旺旺!”
得!这狗真可怜!家里不开伙,主人们一天三餐全在学校对付,倒霉的秃毛流浪狗开始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悲惨生涯!
狗不停地质问自己:我干吗要跟他上这儿来?他家比我家还穷!
此后,小黄叫它“旺旺”,旺旺叫它“小黄”。
狗时时疑惑:我到底叫什么?想当年我叫“滚开”,现如今又换了?
二月下旬,沈节跟教授到外地研讨了三天。刚进家门,一股异味扑鼻而来,扭头看去,小旺旺倒地不起,奄奄一息。
沈节大惊,四处寻找,“旺旺,旺旺……”门全打开了,无影无踪。赶紧打电话,只响了一声对面就接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呵斥:“你干什么?我在图书馆,现在成众矢之的了!”
“小旺旺快饿死了,你吃饭了吗?”
“啊?我……把它忘记了……我马上回去。”
回到家,卢围看着沈节疲惫憔悴的脸,一哽,“你去睡觉吧,我带它去看医生。”
“家里干净得不像话,你是不是这几天全泡在图书馆里?”这话说得极其严肃。
旺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看见这样的小黄,瞪着他半天没眨眼,笑了起来,“你管得真宽。”
沈节抚着额头往卧室走,“我真得好好保护自己,家庭的顶梁柱至关重要,你说,你们俩要是缺了我……哈哈……”飞快拐进卧室,“咣当”关门。
卢围冷着脸抱起小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巴掌打在狗头上,“你那二百五哥哥满嘴废话。”
这狗蔫了吧唧,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要不是偶尔鼻息煽动,还真以为它死了。
卢围自责之心油然而生,“肯定病得不轻。”
掏出钱包,就剩两百多块钱,走进沈节卧室,问:“你有钱吗?”
沈节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面容沉静胸膛起伏。
卢围翻出他的钱包去宠物医院。
兽医掀起眼皮,扫了小狗一眼,垂下眼睑接着看报纸,“死了,我这儿管不了,出门往左。”
“那是哪儿?”
“垃圾箱。”
卢围冷笑,转身,“很好!专业人士鉴定完毕,我早盼着它死了,懒得伺候。”
“你这叫虐待!”
卢围住足,“你的行为叫什么?见死不救!等同于谋杀!”
兽医笑了起来,塞上听诊器,“过来我看看。”
对着小狗一阵折腾,居然还能把它弄醒,真是匪夷所思。
“问题不大,只得了肺炎、营养不良,外加缺了半只耳朵,伤口发炎。”开出处方,“去打针。顺便说一句,你眼光独到,这万国狗简直世所罕见。”
“什么叫万国狗?”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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