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来,不由露出怜爱笑容。
目光扫过陆亦崐背后露出一角的轮滑鞋,老爷子无奈笑道:“藏什么藏,鞋子都比你腰粗,谁瞎到这程度,会看不到!爷爷又不会抢你的!你英杰哥说的很有道理,劳逸结合才是正确的。去玩吧,不过,要记得读书才是最重要的!”
“是,爷爷!”
陆亦崐心花怒放,立刻两腿一并,对老爷子立正敬礼。
等老爷子笑着走开了,他扶着栏杆望向楼下大厅。
绚烂的水晶吊灯下,杨英杰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站在大厅中央,抬头温柔地凝望着他。
陆亦崐露齿一笑,笑得阳光般灿烂。
“英杰哥,你真是最棒的大哥了!”
杨英杰:“……”
春来暑往,又是几年秋。
曹远临走时信誓旦旦,来日一定要从陆亦崐身上找回场子。却没想到他父亲曹安邦工作调动,没两天一家子就仓促收拾离开了吴阳市。曹远想到自己连狠话都没来得及放就灰溜溜离开,也不知道陆亦崐是怎么看待他的,心里难过极了。
陆亦崐十五岁生日刚过,杨英杰也完成学业离开了。
离开前夕,他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收拾行李。
沉默的人大多喜欢思考,长久的思考就变成深思熟虑。行李收拾一步,他忽然撒手不动了。松了领带坐到床铺上,他皱着眉头开始胡思乱想。
时值盛夏,窗外的知了叫得响亮。路口是货车吭哧吭哧的启动声,老人们在树荫下下棋,不时洪亮大笑,几个小孩嬉闹追逐着从大街上跑过,流动摊贩呦呵着冰棍雪糕。
在众多繁杂的声响中,杨英杰分辨出了楼下客厅里,少年的走动声。
他的五感忽然前所未有的敏锐起来,把少年的所有动静,甚至呼吸,都一丝不漏尽收心底。
楼下,陆亦崐趿拉着拖鞋,从庭院跑到厨房,又咚咚咚地跑进客厅。他抱了一大碗樱桃炒冰,站在立式空调前,对着呼呼冷气吃得咔嚓咔嚓响。
吃了一阵,他突然咚咚咚地往楼上跑。杨英杰的心便如同落入沸水之中,激烈地跌宕翻腾起来。
他猛地起身,抢步走到门口,握住门把一把拉开。
陆亦崐捧着炒冰,穿着大背心裤衩,目光有些伤感地望着他。
“英杰哥,你要走了吗?”
“嗯。”杨英杰点头。
陆亦崐大喇喇地走进屋,边走边踢掉拖鞋。
杨英杰一路跟在后边给他捡鞋子,齐整放到鞋架上。
闷声不响收拾着的杨英杰,整颗心却悬在半空。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强烈地想要对陆亦崐刨根问底。洞察陆亦崐的心思,掌握陆亦崐的行踪。然而事出无因,身份也不对,也就无从开口。这让他仿佛打了场败仗,吃了个哑巴亏,被仇敌指着鼻子大骂一顿却无法还口。他心里非常之难受。
他当然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他在暗恋陆亦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迷恋上陆亦崐的一切。少年的气息体味,肌肤热度,喜怒哀乐,所有一切,他都渴望得到。
这些年,他一直想把正义光明灌输给陆亦崐,当年还踌躇满志要把对方教导好。如今看来,他不止没能改变陆亦崐,反而还被他带歪了。
不对,是比他还不正。
可是陆亦崐是陆家三代单传,是恩师的宝贝疙瘩,他正在成长,他有大好前程,他怎么忍心因为一己私欲,去破坏他的生活?
他希望他健康快乐,希望他好好长大,而不是为成人的私心买单。
他是成年人了,他有责任对自己,也对一个信任他的孩子负责。
杨英杰从抽屉里取出个木盒子。陆亦崐捧着炒冰挨近他,半个身子落进他怀里,探头探脑的要去看盒子里的东西。
杨英杰搂住他的肩膀,起身把他塞进椅子里放好。
他不太敢触碰陆亦崐,短暂的肌肤相亲后,指尖都会有灼痛感。
“这些是长辈们给我的践行礼物,你看看有没喜欢的。”
陆亦崐随意拨弄了下,没有发现想要占为己有的好东西,便跳下椅子跑掉了。
一会儿后,他又跑了回来,抓了个音乐盒塞进杨英杰手里。
“这个是我刚发明的,通过齿轮摩擦,动能转化声能,不用电池也能唱歌。你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听。”
杨英杰呆呆地望着他,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一句也说不出口。这种感觉很复杂,仿佛是暖洋洋的十分快活,又仿佛酸涩胀闷的难受。
陆亦崐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
“我会想你的,英杰哥。”
寒冷的车厢里,牵起他凉冰冰的手塞进大衣口袋里;不喜欢吵闹,但还是会陪着他到处玩闹;记住他所有爱好,所有忌讳;精心准备的小礼物,还总是假装碰巧遇到;每当他做了坏事错事,都是第一个站起来维护他;由着他耍性子闹脾气,总是温言软语地哄着他开心……太多事情,回想起来都历历在目。
没有轰轰烈烈,但有点点滴滴汇聚成的细水长流。
他真的有些舍不得杨英杰了。
舍不得杨英杰这个好哥哥。
杨英杰红着脸低下头,轻而温柔地笑了。
他在心中默默地对陆亦崐说道:崐儿,等你长大了,有为自己行为负责的能力了,再给我答复吧。
岁月如梭。一转眼,陆亦崐就19岁了。
19岁的陆亦崐褪去柔美稚嫩,变得格外俊朗帅气,与他少年时判若两人。他肩宽腰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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