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面前,柳金蟾撒谎微觉困难。
“什么前不前的,姻亲也是亲,怎么称亲家呢!慕容坐坐,看你一回来,就跟吃了炮仗似的,横竖看人都不顺眼儿了,小柳子难得回京请一次客,谁知道吃了今日,下一次还不知要等何时呢!”
孙尚香眼见柳金蟾拿眼看她,她立马出来打圆场,一面安排大家复又坐下,一面推着慕容嫣向前。
无奈,慕容嫣本欲在北堂傲身侧落座,谁想她还靠近,奉箭几个一见她想坐,立马齐刷刷抽了北堂傲两侧的高凳:“慕容姑娘,男女授受不清,请那边坐。”
慕容嫣一愣,但转念一想,这也是大家公子的规矩,她与北堂傲毕竟而今都是未婚男女,岂可同席挨着坐?上次是去迟了,今日毕竟是在自己家,孙头家的家眷也都在……便抿了唇,要就着距离北堂傲一凳的位子落座吧,又被奉箭等人挡住了去路。
怎么办?
孙尚香脑中一道灵光闪过,立马让李复和孙雲又抬了一张八仙桌,与北堂傲那张做了拼接,呼啦啦五六个人正好可以坐对面桌的三个面。
若是以往,孙尚香和柳金蟾一面,慕容嫣与熊幺幺同在一面,余下吴金华和叶二一面,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当,但今天可就别扭了,慕容嫣心里有鬼,岂能再让熊幺幺与她同坐?
死活暗拽着孙尚香和她坐一面,叶二和吴金华肯定不会愿意与名声很差的柳金蟾和熊幺幺一面,于是乎,柳金蟾身侧就委委屈屈地坐了熊幺幺。
偏柳金蟾作为今日的主人,被北堂傲占了上座,也必须坐次坐,恰好就坐在了无论如何也要最靠近北堂傲的慕容嫣对面,正好位居北堂傲两侧各一面桌的距离想,形成敌对抢男之势。
孙尚香知柳金蟾的前夫就是北堂傲,那日回去与李复说起北堂傲往柳金蟾碗里插螃蟹腿一事,李复就说这北堂公子对柳金蟾余情未了,还劝她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让她伺机好好劝劝柳金蟾,别死心眼儿,这夫妻之间那有过不去的坎,能一起过就一起过了,都是一把年纪,没几年儿女也要成家的人了,大家公子脾气兴许大点儿,但让让,一晃人也就都老了,何苦没事穷折腾呢!
再说,北堂公子这模样,这家世就是打着灯笼,京城未婚的男人里,也找不出第二个更好的了……
然,慕容嫣虎视眈眈,孙尚香是个老好人,又受过慕容嫣的恩惠,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佯装一概不知,任凭慕容嫣与柳金蟾形成对弈状,时不时帮李复抬菜,远离战场,免得伤及无辜。
叶二和吴金华也坐不住,对面就是北堂傲,坐着就冷汗淌,如何坐得,眼见孙尚香起身帮忙,他们俩也跟凳子上生了钉子一般,跳蹦立刻离了战场,全往厨房里挤暖和去了。
熊幺幺也坐不住,无奈他才刚起身时,柳金蟾也想跑,北堂傲立刻黑了脸:“怎得?本公子是老虎,你们一个个见着本公子都坐不住……哼——做贼心虚吧?你们背着本公子做了什么事儿,别当本公子又聋又瞎,以为看不见还能听不到?”跑的了和尚还想跑了庙?
慕容嫣和熊幺幺俱是一僵,没敢动!
柳金蟾也不知北堂傲指的那桩跟那桩,但……北堂傲多疑,就是没她的事儿,今儿下午北堂傲点她当日拿钱给熊幺幺凑当日慕容嫣的“保释”免罪钱时,可是暗指熊幺幺是她在外养的野相公呢……
柳金蟾才挪了一下的臀,立刻又强自暗回了原位:“我给你倒些姜醋,多点还是少一点儿,螃蟹一会儿就好了!”
为掩饰自己刚才欲逃的动机,柳金蟾赶紧拾起自己的主人本色,开始给大家倒姜醋。
“时不时用点醋倒是对身体好,只是……这用什么醋,也该看看货色,心里好生掂量掂量,别把那些个市井乱七八糟,上不得台面的拿来给本公子——
你不嫌寒碜呢,本公子见着还臊得慌呢,也不知让多少人……”
北堂傲这话里的话,瞬间让柳金蟾身侧的熊幺幺煞白了脸,慕容嫣想立刻张口喝止,令北堂傲闭嘴,教导他一番人夫三从四德,不可争宠吃醋拈酸恭顺,逆来顺受之道——
无奈眼下她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北堂傲一日不嫁她,她一日不得翻身,少不得抿唇,只能先当什么都没听见,保持缄默,来日再议。
柳金蟾素来见不得弱者被欺,而今日欺人者纵然是北堂傲,她也觉得自己为求自保,任凭北堂傲这么跋扈着伤及无辜,也着实难忍,实在听不下去,不管怎么说,熊幺幺过去如何,毕竟已经过去了,何必还旧事重提呢?
第1015章 弄巧成拙:不明就里帮倒忙
北堂傲这泼醋的话,知道的人知他脑子不清楚,一时口不择言,可听着有心,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柳金蟾不敢说北堂傲,以免弄巧成拙,火上浇油,深谙北堂傲心病的柳金蟾,只得佯装没懂这话一般,笑着打断北堂傲的泼酸的话,道:“北堂公子有所不知,这醋历来是越陈越香,常言道酒香不怕巷子深,市井也有好东西,宫里的贡酒,贡茶……好些过去也是市井里出了名儿,后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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