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汐小姐为了烧毁什么东西呢。”淳于泓笑声低低沉沉。
画眉抬起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顿时面色苍白,心一横低下头,“小姐,明明是您吩咐让奴婢趁没人的时候将那麻绳给烧毁的,您怎么能不承认。”
“什么?麻绳?”廖嬷嬷闻言,整个身子颤了颤。
顾老夫人立刻轻喝一声,“不过是跟平常的绳子,大呼小叫做什么。”
“不,不是。”廖嬷嬷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这,这碧莲就是给麻绳活生生勒死的。”
“哗——”
顿时在场众人一片哗然,不少围在顾瑾汐身旁的下人都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更有甚至看向顾瑾汐的面色已经变成了忌惮和恐惧,好似她是什么恶魔般。
顾瑾汐心中冷笑,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原来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只要将碧莲的死推到她身上,那之前被推上风口浪尖的顾瑾澜自然会全身而退,而她,怕是不得不从此担上心狠手辣草菅人命的罪名。瞬间,她明白了顾瑾澜之前那话中的深意,只可惜了。
“汐小姐,不知你还有什么话说。”淳于泓看向顾瑾汐,在心中摇摇头,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
“当然有话要说。”顾瑾汐低下头看着画眉,“你说本小姐让你烧毁一根麻绳?”
“是。”画眉低下头不敢看顾瑾汐。
“那本小姐是什么时候给你的?”顾瑾汐嘴角斜勾。
画眉身子颤了颤,“昨,昨天晚上。”
“那你为何昨天晚上不趁着夜黑风高烧毁偏要等今日?”顾瑾汐步步紧逼。
“奴,奴婢……”画眉努力地吞了口唾沫。
“碧莲在几日前就给贼匪掳走,难道你要说其实那碧莲是给本小姐囚禁了?”顾瑾汐再次开口,画眉却已经颤抖着蜷缩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瑾汐稍顿,冷笑一声接着道,“当然你也可以说是,那么本小姐问你,本小姐将人囚禁在了哪里,又是怎么将人给杀死弄到玉笙居的?”
“本小姐平日里是惫懒,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辱得了的。”她昂着头,“你想说其实那日的事情是本小姐自导自演,是本小姐让贼人进了荣禧堂,是本小姐让柳姨娘着人搜查大闹慕汐阁,是本小姐自个儿让那粗使婆子打本小姐的脸,是本小姐活该是不是?”
画眉身子不断颤抖着,“……”
面对顾瑾汐的咄咄逼人,顾老夫人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往廖嬷嬷身边靠了靠;廖嬷嬷此刻也没有想到素来文静安详的顾瑾汐竟然有这般缜密的思路,她面色沉了沉,看着顾瑾澜,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的这个没脑子的丫鬟,竟然被顾瑾汐逼问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汐小姐可是说完了?”
半晌,淳于泓才声音低沉着道。
顾瑾汐眉梢扬了扬,“嗯哼。”
“虽然汐小姐说得在理,不过刚才本王着人搜查,的确是从贵院失火的房间中搜出了一根带血的麻绳。”淳于泓从一个不起眼的侍卫手中接过麻绳扔到顾瑾汐面前,“倒是不知道汐小姐要如何解释。”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顾瑾汐轻哼。
“不。”顾瑾澜此刻却是站了出来,努力的吞了口唾沫;她紧紧地抿着唇,看着顾瑾汐一副悲恸又失望的神情,“姐姐不是想知道妹妹为什么会那么说吗?因为昨日,碧菱偷偷前往玉笙居祭奠碧莲时,发现了姐姐的贴身玉佩;姐姐,你当真敢说,这不是你的吗?”
说吧,她从怀中掏出一根红色绳子系着的弯月型镂空雕花玉佩;在阳光的找药下熠熠生辉;那玉佩内里好似还有水流流动一般,只看着就不似凡品。
“凤羽!”顾淮失口惊叫出声。
“汐小姐可以解释下,为什么你的贴身玉佩会落在玉笙居吗?”淳于泓痴痴的低笑,虽是质问可语气却是异常的柔和。
顾瑾汐低下头,眼神闪了闪,这淳于泓打从开始就与自己咄咄相逼,可她分明感受不到他的丝毫恶意,到底是为什么;他到底为何而来?
“汐儿,你当真太让祖母失望了。”顾老夫人抬手拐杖狠狠地敲在地上。
“汐小姐,你……”柳姨娘也猛的抬手捂着唇。
“住口,你们住口。”半夏却是再也忍不住,“我家小姐没有,老爷,淳亲王,我家小姐是被冤枉的,我家小姐真的没有。”
“你当然是护着你家小姐。”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小声道。
“指不定你还是帮凶呢。”
“谁知道……”
“……”
人总是这样,只要有人开口,接二连三议论声便会此起彼伏;正所谓法不责众,便是那些平日里畏惧的下人此刻也纷纷开口责问。
顾瑾汐抬起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光洁白嫩的侧脸,修长的睫毛微微扇动,好似扇动的蝶翼般,整个人是那么的优雅美好;好似周围的议论没有对她造成丝毫影响一般。
那美好的画面,饶是淳于泓都不由得愣怔,这当真是那个人口中极其不堪的顾瑾汐,一时间他神情不由得有些恍惚。
“顾大人,这……”
“来人,将汐小姐带走押去刑部候审。”淳于泓面色一沉,大手一挥。
“慢着!”
顾淮拉着淳于泓的衣袖还未来得及说话,顾瑾汐却抢先开口了。
“铁证如山,姐姐,你难道还想狡辩吗?”顾瑾澜满待哭腔,瞧着顾瑾汐不断的摇头,“姐姐,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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