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乔覃望着萧琅陌生的面容微楞了一下,他看到萧琅腰饰的翡翠玉佩,晶莹剔透雕工精致价格必为不菲,非寻常人家能有,面色瞬间冷了下去。
“我是您隔壁人家的儿子,前几年出去求学了,也不知您搬迁了,现在想过来看看您。”萧琅觉得房间中略有些沉闷,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扇,他看着掌心间的灰尘,微蹙了蹙秀眉,不知这是多久没开窗了。
“关上。”乔覃冷声道。
“房中闷塞不透气,对您的身体也不好,您久坐在房间中不利于病愈,应该多出去走走才是。”萧琅听着突如其来的厉声,指尖不禁微抖了一下。
“现在看过我了,你是不是可以离开了。”乔覃转身背对着萧琅。
“乔大叔,您一个人留在房间中过于寂寞,我想留下来陪您说说话。”萧琅俯身坐在桌边,他看着歪斜的椅子,心间一阵感慨,堂堂京城名声远扬的画师,如今却沦落了这般田地。
“我这里可没有茶水招待公子,”乔覃看了萧琅一眼,“公子是宫中人吧。”他当年被同僚陷害,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宫中较为亲近的朋友亦是避之不及。
“我出身贫寒,后留在了京中,但与皇城并无半点关联。”萧琅隐隐察觉到乔覃对宫中人深深的厌恶。
乔覃冷哼了一声,即是身在京城若非官宦又如何做到衣着华贵,“公子前来是求我作画的吧。”
萧琅一阵语塞,他本想在周旋一番未料乔覃直接道破了他的来意。
“公子请回吧,我右手已废不可能在作画了。”乔覃看着贯穿腕间的伤痕,双眸空洞而伤痛,他是免于一死,可是日日活在亲人离世的伤痛中,又是如何的痛苦。
“我知道。”萧琅轻声道,他早就心知肚明了,但是他不忍心看着王爷陷入两难之中,难道此事真的没有转机了吗。
“你可以回去向你的主人交差了。”乔覃卷起衣袖让萧琅看过伤痕,与曾经的他一般是听命于人,他亦不想为难萧琅。
萧琅微摇了摇头,脚步未曾挪开半分,若今日无功而反恐怕就在没有一丝办法了,但他不知如果王爷无法交出画卷,皇上会如何责罚王爷。
“你的主人是谁,皇上还是二皇子。”乔覃看着萧琅面上的一抹挣扎之意,不愿回去恐怕是惧怕责罚吧。
“他不是我的主人,我心甘情愿追随在他身侧。”萧琅抬头看向乔覃,他不知自己在王府中又算是什么,但他心甘情愿留在翎霖身侧,即使被外人视为男宠,他也并无一分在意。
“年轻人别痴傻了,权高位重之人为追求功名利禄不择手段,终有一天你会沦为他们手中的牺牲品。”乔覃似在嘲讽萧琅的天真。
“他绝不会那般待我的,”萧琅忆起翎霖的承诺,俊秀的眉眼间有一丝丝柔意,“他为我付出良多,可是我留在他身边却不能为他做什么。”
“乔大叔,求您帮帮我。”萧琅俯身深深行了一礼。他看着乔覃冷漠的面容,继而开口道,“就算是为了天下百姓。”
“我不过是一个画师罢了,公子言重了。”乔覃神情淡然的看着桌边。
“我是否言重,大叔心中自然知晓。”萧琅握紧衣袖边,心间略有一丝紧张,若乔覃实在不肯答应,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京中画师颇多,你再另寻他人吧,如今我已是不可能在握起毛笔了。”乔覃缓了缓语气,有些无奈的说。
“大叔可还有其他关门弟子吗?”萧琅紧盯着乔覃的双唇,大师画技精湛不可能没有传人吧。
“亲人皆因我而亡,我身边可还有人。”乔覃异常激动的拍向桌边,泪水顺着眼眶中缓缓淌下,他的小徒儿不过十余岁,聪明可爱,却死在了那场祸事中,是他害死了他们,而他这个应亡之人却活了下来。
“可那幅画世上只有您能画出。”萧琅失望的叹了口气,他本是相帮翎霖解忧,如今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萧琅看着乔覃伤痛的面容,心间颇有一丝感触,他伸手轻抚了抚乔覃的肩边,温声安慰道,“人已逝去多年,大叔过于悲痛恐会伤了身体,若他们得知大叔还健在,必然欣慰了。”
“大叔一个人生活太过孤独,我以后有时间会常开看看大叔的。”萧琅缓缓起身,乔覃的性子过于孤僻,周围人恐怕也不愿与乔覃接触。
“我先走了,您好好保重。”萧琅转身走向房门,他无意挑起了乔覃的伤心事,现在乔覃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慢慢平复心情。
“你等等,你想要我画谁的画像。”乔覃起身追上萧琅,若萧琅空手而归亦不好交差,但他如今已是残废之躯,只能尽力而为了。
“梁贵君。”萧琅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梁贵君已经故去多年了。”乔覃诧异的看着萧琅,人已故去还如何作画。
萧琅微张双唇,不知该如何解释此事。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你背后的主子是谁?”乔覃开口打算了萧琅的支吾声,或许萧琅真的不知情,就算萧琅知道些什么,他也不想再听了,他年纪大了,余下也未有几年,他只想安静的度过。
“他不是我的主子。”萧琅强调道,他未曾被翎霖逼迫过半分,所做一切皆是唯心而已。
乔覃无意在追问下去,他转身走到一旁的柜边,俯身拉开抽屉的最底层,拿出了一幅画卷,“不知能否帮到你。”
“你打开看看吧。”乔覃看着萧琅满目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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