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夫担心他医术甚浅,无法确保小世子的安危,便让师兄随他一起前来王府。”萧琅心间仍有些不安,他听闻那位大夫尽是专攻疑难杂症,亦不知能否靠得住。
翎霖微蹙起眉头,他本是不愿让外人知晓他有孕的事情,迫于无奈将罗大夫留在了府中,如今他更不愿让一个陌生人为他诊脉。
“王爷,罗大夫自老王爷在世时便为云王府做事,如今已经近二十年了,难道您还信不过他吗?”萧琅温声道,他都已经请人进来了,总不能在将人赶出去吧。
“王爷不要总皱眉,倘若小世子出世后如您一般喜欢皱着眉头,那该如何办。”萧琅抬手抚上翎霖的眉心,轻揉了揉。
“小孩子怎么会皱眉呢。”翎霖面上的淡漠稍稍退却。
房门轻敲了一声,萧琅挥袖示意一旁的侍女走上前打开房门,罗大夫带着一位略有些年长的男子走入房间。
萧琅看着男子身上的褐布短衫依稀有些破洞,鞋底略有些磨损,微蹙起眉头,亦或民间的名医都是这样一副打扮,但翎霖看了之后恐怕更为不喜了。
萧琅小心的侧身望了一眼,他看着翎霖的面上只有一丝不悦,而并无任何怒意缓缓放下了心。
“草民参见王爷。”罗大夫俯身行礼,他抬步走上前指了指身侧之人,“这是草民的师兄。”
“草民冒然待师兄进入王府,请王爷责罚。”罗大夫低头道,师兄的性情孤僻,此番请师兄随他一起进京,亦耗费了不少口舌。
“无事,罗大夫进府为本王诊脉,又岂有责罚之理。”翎霖微动了动薄唇。
“师兄医术高超对产科大有钻研,王爷放心便可。”罗大夫轻推了推身旁的男子,示意他走上前为王爷诊脉。
萧琅担心翎霖不愿被外人触碰,伸手挽起翎霖的衣袖,掌心托起他白皙的手腕。
男子上前抬指搭上翎霖的腕间,神色略有些凝重。
罗大夫看着师兄的面色误以为王爷腹中的小世子有恙,忙开口问道,未想萧琅率先张开了口,“王爷的身体如何。”
“王爷的身体未有大碍,腹中的小世子亦安好,只是。”男子稍顿了顿语气。
“只是什么。”萧琅稍放下的心再次被悬起。
“王爷中了情盅。”男子开口道,他未想在京城中仍会有人用这种卑鄙阴险的手段。
“胡说,本王怎会中盅。”翎霖的面色微冷,他自幼习武警惕性极强,况且身侧又有暗卫保护,怎可能让暗敌趁虚而入,更可况他近日并未感觉有任何异样。
“草民皆据实而言,此盅性温不会对王爷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您自然察觉不到。”男子解释道。
萧琅缓缓放下了心,虽是不会伤到王爷,但想到盅虫一直留在王爷体内,终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若解盅可否会对王爷的身体造成影响?”
“草民会尽全力保证王爷的身体安康。”他不用那些较为刺激的药物便是了,以他的医术解盅并不算大事。
“那有劳大夫了。”萧琅俯身行了一礼。
“草民现在下去准备,午膳后来为王爷解盅。”男子转身退下了。
罗大夫匆匆跟随在男子身侧,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师兄可有把握。”师兄孤身一人无所畏惧,而他赌上的可是全家人的性命。
“自然,难道你还不信任我的医术吗。”男子自信的说,若连小小盅毒都不能解下,他也算不上是名医了。
“师兄还是小心一些为是,”罗大夫叮嘱道。
“情盅所为何物。”他喃喃道了一句,王爷近来未有任何变化,他实在有些想不通情盅的意义何在。
“中了情盅的人睁开双眼便会爱上他第一眼看见的人。”男子转身走出了府门,盅虫的功效甚为奇特,他纵然钻研了多年也仅仅是一知半解。
罗大夫想到站在王爷身侧的萧先生猛然顿悟,他原还是诧异王爷性情冷漠,怎会放下高贵的身份甘愿为一个平民孕子,原是因此缘故,可萧先生的为人他素有耳闻,又怎可能用这般卑鄙的手段,亦或是他想错了,罢了,王府偌大隐秘私事众多也不是他能想明的。
萧琅看着翎霖略有些微怒的面容,俯身拥住他的肩边,“您还生气呢。”
“你当真信了他的无稽之谈。”翎霖冷声道,盅鼓皆是凭空揣测,用来陷害他人的手段罢了,他亦不相信世上有盅毒。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对您的身体亦没有任何伤害,让大夫解过盅,我们都还放心一些。”萧琅温声劝道,他到希望翎霖没有中过盅了,可看着大夫凝重的神色,他亦有几分相信。
“难道您舍得让我一直担心您的身体吗?”萧琅故意放沉了声色,他不希望翎霖一直介怀此事,若翎霖心情不好,恐怕会影响到腹中的宝宝。
“我不是说了我没事吗?”翎霖稍缓了缓面色,萧琅实在有些太过紧张了。
“我知道,但您也要听进大夫的言辞。”萧琅见翎霖微沉的面容,口中的讳疾忌医咽了回去。
“刚好今天天气不错,您昨日可是答应过我,午膳前陪我一起出去走走的。”萧琅硬放下了翎霖手中的书卷。
翎霖有孕后身体多少会有些不适,而他怎还忍心看着翎霖强忍着疲惫一直坐在桌前伏案。
“我说过吗?”翎霖微愣了一下,他好像不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
“您昨晚可是答应过我的,不会这么快就不做数了吧。”萧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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