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几年前她不肯告诉母亲事情真相,现在却愿意告诉的原因。
现在的母亲,有足够的心脏接受吸收这个事实。
看着女儿眼中盈动的惶恐、不安和眼泪,李莲深深一叹,将她拥入怀里。“我知道,没关系,会好起来的,相信妈妈。”
至少叶缘并没有在十岁那年被人抓走,她自己也依然活得好好的,这说明了人定胜天,她们不是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不过敌人太强大,她们母女俩得好好筹划一番才行。那个郁金香,简直如同一根鱼刺鲠在喉咙里,叫人心神不宁吃睡不香,非得拔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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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缘醒过来之后,一直很忙碌。
她睡了四年,算是休学四年,十四岁读初一本来年龄已经偏大,如今十八岁更是不消说,坐到教室里简直明亮亮的一款灯泡,只会叫人笑话。有些难听的嘲讽之词,即使她不在意,但听多了难免也不好受,跟一群小朋友计较有失形象,不计较她也没有那么大方,干脆回家复习。好在四年前她就自学完了初高中课程,领悟也不差,如今重新拾取起来也不怎么难。
把初高中功课复习一遍后,她直接去参加中考和高考笔试。对这种直接跳级飞奔的行为,李莲也知道难处,便睁只眼闭只眼任由她胡闹去了。
叶缘昏睡的四年里,由她和猎狼六人组建起来的公司已经颇大规模,盛华里虽说有米络和丁波在打理,但她醒过来之后并没有看到米络。两家公司的产业都有相对优秀的领导人,发展得蒸蒸日上,她昏睡时候大家就任由她当甩手董事,醒过来后就轮番轰炸颁布任务,这种行为在中考高中更是变本加厉,叶缘简直忙得停不下来。
米络不出现,丁波最近也少现身,她忙碌过头也不曾注意,倒是罗非天天过来窜门,骚扰得她有些烦。这厮已经把父亲斗倒气病,执掌了公司的管理和核心事务,从少主变成总裁,那悠哉的日子叫她分外羡慕,索性他每次过来窜门,都被她拉去当免费的苦力。
好在罗非这些年,虽然涨了个子和智商,情商并不怎样,脾气相对以前的戾气也温和许多,每每被她欺负也只是笑笑,并没有抱怨和反击。
这天叶缘办完工正要下班,罗非又挪过来了,对上她不悦的目光,悠然开口。“小缘,我忽然想起来了,你还欠我一个承诺,我是来讨债的。”
叶缘一愣。“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她是那种不守承诺的人吗?她才不会失信于人好不好!
所以她根本不会轻易许诺,这人明显在污蔑。
“四年前你跟我英语笔试比赛,你输了。”罗非洋洋得意,如同一只战胜的公鸡,“你答应跟我去缅甸看赌石的,但后面有事一拖再拖……不会拖到现在你都不记得了吧?”
叶缘想了想,确实有这事,虽然罗非所谓的”赢“,并不是真正的赢,但毕竟也是她愿意认的输。想着这段时间两间公司的事务忙得也差不多了,正好出去玩玩,放松一下心情。“好,明天去?”
“啊,这么快?”罗非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她不但记得承诺,还主动定下约定时间……来这之前,他本来都做好了被打脸的准备,方才那话,不过是戏说试探而已。
“不行吗?那我就留下来处理公司的事吧,你哪天有空了再说。”其实这次去缅甸,她还有个特殊的任务,但这样去太明目张胆,容易打草惊蛇,她需要一个名由……这时候的罗非,人帅有钱脾气坏,对外花边新闻满天飞,她去蹭点花边新闻,是很容易能够遮掩目的的。
听说石油大亨前段时间过世了,她的父亲——叶非曾经和现在的妻子白馥梅出现在缅甸……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几乎都忘记父亲大人长什么模样了,真是血浓于水,却好悲哀的事情。母亲和杜斌的婚礼已经在筹备中,她衷心祝福他们,杜斌的确是个好男人,但是她更知道,父亲叶非在母亲心里才是那颗朱砂痣,母亲可以为了这个男人死,可以为了他疯狂,如果他出现在母亲的婚礼上,可就不是大大的美事一桩了。
毕竟还听说父亲大人已经席卷霸占了白家的家产财富,正在跟现任妻子闹离婚,而母亲李莲此时在a城开了几家饮食店连锁店,保养得好人长得美丽还有钱……更主要是,母亲是个死心塌地爱着他的女人。任何一个男人,遇上这样的前妻,没有理由不心动,何况母亲并不算前妻吧。
因为母亲并没有跟父亲离婚,他们这场婚姻里,悲剧的始作俑者只有叶非,只有丈夫的背叛和逃避。
得到了就抛弃,一如母亲,一如白馥梅,没有哪一个下场很好,这年头最讨厌的就是回头草,叶非跟白馥梅闹离婚绝对有部分是因为母亲——她的千里眼看到了他手中拿的杂志,那本杂志上母亲作为一个女强人,笑靥如花靠在杜斌的怀里。
绝对很刺激男人的占有欲。
所以她一定不能让父亲来破坏母亲的婚礼,什么父女情深,骨肉至亲,滚一边去吧,叶非配不上母亲那样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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