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几乎要将金椅的扶手掰断。“你得要将公私分清!不要将私人情绪带到这件事情上来!”
众仙家能看出,天帝已经在了暴怒的边缘,而天帝所说,他们也清楚了解,在天界,没有仙家不清楚,那上古仙君对魔族的恨意。
那种恨意似乎已经深入骨髓,即便过了千年,也未有减缓的时候。
律轲因为这句话而心中一怔,心底风云变化,他抑制着心底的暴戾,强迫自己忘却心中不断浮现出来的魔人的面貌。最终,他缓缓阖上眼睛,再次睁开,已经恢复了原先的坚决。
他笑着道:“魔族,不得不灭。”
殿中传来一阵吸气声,但很快隐没,没有一个仙君可以站出来反对那上古仙君,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上古仙君的地位,甚至高于天帝,这已经成为天界仙君之间不成文的规则。
律轲深吸一口气,断然道:“不出几月,仙魔必定大战,这场战争绝对逃避不了,魔族十二城早已易主,新任魔主早有异心,绝对不可能听任天界命令,边境地区频频发生战乱,早已昭示着魔族将会在近期有大动作,魔族中央之城近期不断收揽法器,药材,无不在告诉我们,魔族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所以,这场战争,非打不可。”
众仙家沉默地站在原地,安静地听着。
这些消息早就被天帝得知,但却是完全瞒着律轲的,如今律轲了解地清清楚楚,天帝虽然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他心中哀叹一声,暗叹这魔族之事,此次律轲定是又要再掺一脚了。他瞒着他这个消息,也是想要律轲不要再管这事,但如今看来,根本就是毫无作用,律轲不仅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依他的这种性子,定然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
天帝揉捏着自己的眉心,终是沉声道:“那你准备如何应战?”
他失败了,他再一次在与上古仙君的对峙中败下阵来,让他颜面无光,又让他无可奈何。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律轲再参与仙魔之间的战争,依他那极端的性格,很有可能沾染魔界那种污秽之气,到时还是天界得不偿失。
律轲面上那惯常的邪笑已然消失,面若冰霜,将他那精致的眉目雕刻得愈加英挺,此刻的他,少了一丝邪魅,多了一丝傲气。“我将亲自带兵出征,歼灭魔族。”
“你休想!给我好好地在后线支持!”天帝怒吼。
律轲坚决的脸上不带一丝喜怒,他的身体微曲,双手握拳。
众仙家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抽了一口气,天帝也是蹙起了眉头,眉目紧锁。
上古仙君,从未给任何一人行这么大的礼。
“你这是做什么?!”天帝平日里一直盼望着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获得上古仙君的尊敬,但从未想过是在此时此刻。
律轲行完一礼,又挺直了他的腰板。他双眸注视着殿上的天帝,道:“愿这是我最后一战。”
*
那日出殿,律轲走到站在殿外等候着的段浊秦的身边,突然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直在一起?”
段浊秦站在那殿内等候了半晌,虽是不清楚他在殿内所说,但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如今律轲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要么选他,要么选魔族,他给他选择,选择权在于他。
他抿着唇,双手颤栗着,心头慌乱,之前在桃花县想起的那段记忆让他心头混乱,他现在已经无法像之前那般相信律轲的话了,在他说话之后,他会止不住的思考,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咬着下唇,复杂地凝视着眼前的律轲。他想问他,他对他,到底有没有感情,为什么在一开始就一直防他。
但,若是律轲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他,他又何必再问他?
律轲察觉到他的狐疑,也没有逼他,只是身体好似放松了一般,眼中的一抹神色转瞬即逝。
段浊秦觉得心慌,他总觉得,若是这次他不抓住律轲,也许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以后了。
而他们之间,他所以为的一百年内的纯粹也会在顷刻间覆灭。
但是,现在,他真的什么也说不出口。
律轲笑了一声,那声笑声很轻,笑中带着一丝怅然,段浊秦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眼前的这个仙君,他所有的一切,他都不曾了解过。
律轲最终转过头,摸了摸段浊秦的头发,头发被他揉捏着,头歪在一侧,段浊秦突然觉得心头好酸,眼中好酸。
那手掌的温度依旧与平日里无异,身体依旧记着那手掌的热度,但这手掌却无法再带给他悸动了,唯一带给他的,只有刺骨的寒冷。
律轲不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律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律轲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他……
而他,并不知道律轲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他的心里,其实,他们两人,根本就不了解对方。
之前的那种爱的感觉,现在想起来,倒是让段浊秦止不住地嘲笑起自己。
心脏越来越沉,在他抿着唇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律轲的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耳畔。
他说,“浊秦,我真的喜欢你,比你知道的,还喜欢你。”
手掌拂过段浊秦的秀发,等到段浊秦再次醒悟过来的时候,那双手的温度已经消失了。只是,另一句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耳边。
“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声音悠扬,带着一丝缅怀,那感觉就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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