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去钟程学校的路上,唐苏一直琢磨家长该是什么样的表现,想着自己不清不楚的身份,最终是叹了一声气。
司机师傅听唐苏在后面长吁短叹,情不自禁问道:“家里孩子又折腾了吧?我看你岁数挺小,是弟弟?”
唐苏嗯了一声,“不好好写作业。”
司机挺有经验,嗨了一声,支招道:“孩子不写作业多半是惯的,打一顿就好了。”
唐苏:……您可真棒。
跟司机师傅交流完揍孩子经验,正好在校门口停下,登完记抬头就见钟程竹竿一样杵在一旁,嘴角眼下都落了淤青,看起来像是溅上了大团墨。
唐苏忍不住觉得脸疼,“不是说不严重吗?你这是怎么回事?”
钟程刚要开口,嘴角一扯,一抽一抽地疼顺着口腔滑进心里,唐苏不忍再捉弄少年,安慰性地拍了拍肩膀,“带我去找你们班主任吧,客观地了解一些情况。”
办公楼与教学楼分开,正是上课时间校园一时寂静无声,隐隐约约尚能听见模糊的读书声,日光铺洒下来,楼下角落里忽然晃过去一个穿校服的身影,唐苏一怔,步子挪不开了。
“肿么惹?”钟程捂着嘴,含糊不清地问驻足地唐苏。
唐苏愣了一下,继而笑了几分,阳光像是也落进了脸颊浮起的酒窝里,钟程看得一怔忽然有点嫌弃大哥那张面瘫脸。
“没事,想起来高中时候的一位学长。”唐苏笑道,“白白净净地看着就让人喜欢。”
钟程心中警铃大震,惊恐地看着大嫂:!!!
唐苏抽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笑骂:“想什么呢,我喜欢姑娘。”
钟程欲哭无泪: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啊?
刚进办公楼就见走廊里站着两个身穿校服的面壁少年,一个支愣着脖子看天花板,另一个耷拉着脑袋看脚底板搓地面,手指还很不老实地抠墙皮。听见脚步声后,一同抬头看过来,接着包括钟程在内的三个人嗤地一声,扭头看向别处。
唐苏看着动作整齐划一的三个人,很怀疑这几位到底是不是亲兄弟。
身形正在拔高的少年,套着宽大的校服,修竹般每日攀高,永远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虽然脸上挂着彩又彼此看不顺眼,可看起来还是让人艳羡不已。唐苏扫了一眼钟程,又看了看前面两位学生,抬腿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踢了钟程一脚。
钟程嘴角有些肿,说话还不利索,只得用控诉地眼神瞪着他。
唐苏丢下两个字进了办公室:“丢人。”
钟程:t^t
钟程不想跟另外两个刚打完架的对头凑在一块,耷拉着脑袋跟在唐苏后面一起进了办公室。门半阖着,唐苏敲了几声推门进去,大约是上课的缘故,办公室里只有一两位老师在,闻声从书后面抬起头,一位戴眼镜的老师即刻眯眼笑了起来,“钟程啊?又来了?快快,路老师就在会客室等你呢。”
唐苏:还是老熟人呢?
会客室在办公室内一侧,唐苏刚要抬腿迈过去,会客室的门悄声打开,里面出来一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青年。
路净突然笑出声,到了个招呼:“又见面了。”
唐苏迎上去,留下呆愣的钟程去留不是,最后路净在关门前给他颁布释放令,“赶紧去上课,有什么事我跟你家长说。”
“老师,我觉得我还需要再接受一下来自学校的教育和关爱,刚才还没有沐浴够。”钟程赶紧凑上前,双手扒着门缝,“真的路老师,万一我们三个又打起来呢?”
路净:“现在说话嘴不疼了?”
钟程:“……疼。”
“疼就赶紧去校医院,我又吃不了你哥。”路净把人往外一推,二话不说落了锁。
钟程不死心地又转了几下门把,终于确定会客室的门已经关死后,才不甘不愿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刚才打趣的老师又冒出个头,揶揄道:“不去校医院?一会儿脸肿了可没早恋的机会了。”
钟程瞪他一眼,从书立上抽出一张纸,拿手边的笔刷刷写了一行字,张给他看:[高中生禁止早恋!]
老师啧了一声,诚实道:“我这不是笑话你嘛。”
钟程低头刷刷刷:[你讨厌不讨厌!]
老师摇头:“不讨厌。”
钟程扭过头不搭理他,过了半天见背后没声音,最终还是忍不住侧了一下头,结果就瞧见老师笑眯眯地看着他。钟程忽然觉得发毛,低头又刷刷写了过去,[再看收钱]
老师掏了掏裤兜,翻出来一张一百的丢给他,努了努嘴,“诺。”
钟程要气炸了,这个人一看就不是正经老师,把笔往桌一摔,摸过来把钱揣兜里了,在老师目瞪口呆之下冲他得意地呲牙。
没想到扯到嘴角,捂着腮哀嚎了好一阵。老师这会儿才看的心里痛快,觉得一百块钱没白花,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算着上课的时间起身,揉了一顿钟程的脑袋之后,出了办公室。
等老师走远之后,钟程还有些呆愣,摸了摸兜里的一百块钱,竟然就这样挖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有点憋屈,虽然是刷脸。
在钟程要把椅子左扭右扭地磨破前,会客室的门打开了,唐苏笑着跟路老师道了别,拎着担心大嫂红杏出墙的钟程出了办公室。
“粗哪啊?”钟程害怕路净告状,灰溜溜地跟在唐苏后面。
唐苏哟了一声,回头看他:“刚才不是还说的挺溜,现在知道疼了?”
钟程泪汪汪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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