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脚下连点,几乎把一身轻功发挥到极致,如风一般朝洞口之外的大好世界扑去。
眼看着就要出了这鬼气森森的蛇洞,红鸢眉眼在一亮之后瞬间又一黯。
身后异样的风倏地扫过来,眼前红影一闪,来不及反应,红鸢只觉身子被冰凉湿滑的物体卷起同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走,瞬间又回到了原点。
红鸢身在半空一手伸向腰间却发现佩剑已不见,面色骤然煞白,以为自己命休矣,谁料那赤蛇尾巴卷起红鸢扔在自己身上,眼睛都不曾睁开,又冬眠去了。
山风烈烈,呼啸着蹿入洞中,微弱的月光下,一地森森白骨,发出一阵阵犹如逝灵的凄厉哭嚎。
红鸢闭上眼不看眼前这一切,苍白着一张脸,睡了一日,身体高烧已经退了不少,但是由于身上伤势严重,皆是狼的爪子狍的伤口,只觉身体异常疲累,双眸睁了一个时辰后,也不管是不是在蛇身上了,红鸢蜷着身子沉沉睡去。
夜风寒凉,沉如墨,深如渊。
翌日,山林温差大,清晨微凉的风徐徐吹来,阳光穿插在林叶之间,一地清泠。
这一夜竟然睡的很舒服,红鸢醒过来时感觉头也不沉了,一身的轻松,素白玉手将一头黑瀑拨至脑后,红鸢看着眼前的一切,入目便是一地累累白骨,红鸢一怔,这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幕。
巨蟒!
可是除了一地的白骨和幽幽大洞哪还有什么巨蟒,莫非这巨蟒出洞寻食物?
红鸢一把揭开身上盖着的还染着血的裘皮,如飞一般快速地向着洞口飞速掠去,此等良机,不跑莫不成等着沦为蟒蛇腹中食物?
蛇洞之外,清风习习,红鸢穿过一片树荫浓郁向着昨日与夜长青分别的悬崖飞速掠去,希望能寻得蛛丝马迹找到长青的下落。
夜长青,你不可以死,你若死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一个时辰已过,红鸢抬眼看了眼前方层层叠叠的山峦,绕了一大圈这才寻见他们昨日走散的断崖,看似很近,几乎近在眼前,走起来却异常耗时。
转眼日升正中,以近午时,红鸢擦了一把额角的细汗,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山涧溪水,此时方感觉喉间干涩,一滴水未进。
忽然耳边响起一丝轻微的风声,红鸢瞬间黑眸一凛,面色一沉随即又恢复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什么人?”清冷的没有起伏的嗓音,红鸢冷漠的视线看向左侧茂密的枫林,她感觉不到杀气,所以放松了戒备。
话音落下,枝叶茂密的枫林后缓缓走出一前一后两道身影。
前面那人一身不染尘埃的白色锦袍,异常清俊的面容,清冷淡漠的黑眸散发着倨傲和疏离,墨发用玉冠全部整齐的高高竖起,尊贵的仿佛不容亵渎。
后面跟着一个像是小厮打扮的男子,清瘦的身子,面相生的普通,只是若仔细看,哪眼底却敛着隐隐精光,便与常人脱节了,不是高手也并非泛泛之辈。
“敢问姑娘可是这浮陀山中之人?”清淡的嗓音响起,带着男子的醇厚,宛若一口清泉徜徉在心间,男子黑眸看向面前的女子,清俊的脸依旧清冷疏离,只是敛去了眼底的一丝异色。
此女子一身凌乱的单衣,赤着一双白皙的小脚,那脚上已然磨出殷殷鲜血,黑发散乱,眼角微微上挑,面色苍白的几乎透明,却仍旧掩不去浑身冷漠的拒人千里的气息。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女子?明明一身狼藉,却气势灼华,明明看似清纯,却夹杂着媚态,这种矛盾结合,却令人移不开眼。
“不是。”红鸢漠然的收回打量的视线,转身向着溪水边走去,溪水上连着崖壁,有细微的瀑布顺溜而下,潺潺的溪流,叮咚的泉水,她是真的干渴了。
“姑娘,当心!”声音依旧清淡,却夹杂着一丝隐隐的急切,白衣男子飞身扑向红鸢,那溪水是在左前房,离他有段距离,却也不是离得很远,只瞬间便扑向红鸢。
身后小厮打扮的青衣男子见此眉眼一沉,一把抽出随身长剑便飞身掠去。
红鸢感觉到身后的声音,漠然的面容瞬间冷沉,竟然在身后攻击她?不知又是谁人派来的要刺杀于她?当下袖子下的手快速握紧成拳,她没有武器,只能赤手空拳攻击。
一切只发生在瞬间。
白衣男子扑过来时,红鸢的拳脚也在瞬间攻击向男子致命穴位,赤白的拳头,凌厉的风声,精准很辣的袭击向扑来的白衣男子。
“公子!”一声惊呼。
“咣当!”只听剑坠在地面上沉闷的声响,红鸢忽觉胸口一痛,身子便远远甩出去。
胸口虽然极痛,却不是致命伤,不是杀她?这是为何?
红鸢快速一个翻身跃起,稳稳站在地面上,抬头看去,只见那白衣男子捂着手站在一旁,微微皱眉,青衣男子在一旁焦急的检查着主子的手,一边抬头恶狠狠的瞪一眼红鸢。
而地上的剑哪里是坠落,而是斜斜插在地面上,那剑尖赫然贯穿着一只碗口大的漏斗型毒蜘蛛,红鸢瞬间明白过来,那白衣男子是为救她,而青衣男子是为保护他家主子,刺向毒蜘蛛同时攻击向她,阻止她攻击白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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