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领头的混混啐了一口痰,拿棍棒指了指他们俩,“兄弟几个很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今天正好碰上个不识相的,一起打!”
张竞川正欲反抗逃脱,下一秒便感觉到无数棍棒落在自己身上,一下比一下狠,他憋着气不敢出声,抬手准备抓住对方的武器,却不想来人一脚踹在他的腹部,他几乎疼得喘不过气,立时弯下腰跌到在地。
一行人由此怒性大发,下手再没个轻重,拳脚尽数落在他俩身上。
张竞川一面想要起身挣扎,一面却又抬眼打量顾远航的情势。
那人并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只见顾远航抱着脑袋缩成一团伏在地上,张竞川看不到他的表情,亦没有听到他的呼喊。
一番打斗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不远处有人喊道“警察来了”,那行人这才作罢,起身拾掇,末了又扬着手里的棍子对他俩道:“有人让我们哥几个带句话,这只是点‘见面礼’,如果你还留在京城赖着不走的话,可别怪我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话,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张竞川躺在地上缓了口气,爬起身去看顾远航的伤势。
顾远航仍旧保持之前环抱住自己的姿势一动不动,张竞川喊了他一句,他像是没听到似的。张竞川复又上前,仔细一打量才发觉不对劲。
顾远航额头布满了汗珠,脸色惨白,紧紧咬着嘴唇说不出话。
“你、你怎么了……”张竞川手足无措,“哪里不对劲,快说话……小远!”
顾远航过了好半天才吐露一句:“我、我的脚……”
……
深夜时分,医院手术室外亮着红色的警示灯。
张竞川一身狼狈模样坐在手术室门口,面容憔悴,双目无神。
不多时,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路津大半夜地赶来,只穿了一件贴身的睡衣,见到张竞川,神色紧张道:“情况怎么样了?”
张竞川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晃了晃脑袋,说不出一句话。
路津大声骂了一句脏话,又问:“你伤势怎么样?要不要先去处理一下,我在这里守着。”
张竞川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在这里等着……心安,回去我也睡不着,一想到刚才他那模样……”后面的话没再说,路津也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在手术室门口静坐着,墙上的闹钟指向第二日凌晨。
警示灯暗下,手术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两人立即站起身,张竞川逮住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哑声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那名医生摘下口罩,面带欣慰神色松了口气说:“情况还不算太糟糕,只是中度骨裂而已,没有你们想象地这么严重,可以放心了。”
张竞川听完医生的话,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不过呢,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这段时间让他在医院里住下观察病情,还有……他腿上打了石膏,在没确定伤情会不会有后遗症之前,尽量不要让患者走动。”
张竞川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路津把医生送走,回来见他还立在原地,推了推他的肩膀:“你怎么还愣着呢,不去瞧瞧顾远航的情况?”
张竞川抹了一把脸,他觉得累极了,忙了一晚上,终于能够放下心来。经过路津的提醒,再一想到顾远航此刻还躺在床上,那颗好不容下放下的心又忍不住吊了起来。
来到病房门口,张竞川兀然又犹豫了,不知怎么地竟有些不敢推开门瞧他。
路津拍拍他的肩,“我去交住院费,你去看看他”他轻声道:“别想太多,这事和你没太大干系,别给自己心理负担。”
路津一走,张竞川只推开门缝向内瞧了一眼。
顾远航躺在床上睡得十分沉静,白炽灯下一张面孔照射得越发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张竞川看到他打了石膏的右腿被高高地吊着,身上的病服衬得他面容憔悴不堪。
他心里只觉得不是滋味儿,可是光这么站在门口也不是个茬,踟蹰片刻,只能推门进去。
顾远航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也不知是因为麻药的效果没过,还是经历了之前一晚的“搏斗”,眼下睡得踏实了,却怎么都不愿醒来。
第二日早晨,张竞川拎着两份早点回到病房,见顾远航还没醒,他便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一番,出来一瞧,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左瞧右看地打量了一眼病房,最后视线才落在他身上。
顾远航一脸无辜地看向他,他的声音极为沙哑,当下生涩地开口问道:“竞川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张竞川:某只蠢作者你粗来!亲都亲了,你给我来这么一出是怎么回事?!
蠢作者:好事多磨,磨多了你就习惯了~
张竞川:泥垢!
(蠢作者被踢飞……)
☆、(四一)
张竞川一夜没睡,拖着两个沉重的黑眼圈,面带倦色地坐在他床前,见到顾远航醒来,一刻不放松的神经终于稍稍轻松了些,当下问他:“你感觉怎么样?守了一夜不见你醒来,你这一觉睡得可真够安生的啊。”
顾远航回忆片刻,终于想起昨晚的发生的事情,反应慢了半拍:“昨天……晚上……”
张竞川回答:“昨天晚上你……脚觉得怎么样,好点了吗?”
顾远航动了动脚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右脚被高高吊起,“我……我的脚怎么了?”
“脚骨裂,要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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