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小內宦忽略不计,有他家被评价为最肖父的大侄子沐若松,还有天授帝最近收为义子的牟渔,护住了中间穿白衣的一个绝色少年。
蓝天碧草,那人双目微闭,盘腿而坐。
淡金阳光洒落一身光华,风撩起他几缕青丝飞扬。
他的脸色苍白,神色却安然,呼吸绵长,眉目舒缓,晨光沿着他优美的轮廓曲线,轻灵跃动,如一个正在汲取天地灵气的精灵,美得近乎妖异。
“是他吗?”沐希则忽然问。
“什么?”
“我败得太快,想知道我败在哪里?是他吗?”
“对,是他,他在三百多人里找出了曹风。”
“呵呵……你知道……”沐希则近乎着迷地看向晨光里的透着妖冶气息的绝美少年,说,“他总会让人想起红颜薄命的传说,生的这样的美,其实是一种不幸,而且……他还是如此的多智。”
“别胡说!”
“他太完美,是老天爷的爱宠,会很快被找回去的。”古代就是这样迷信,认为一个人太完美就容易遭天嫉妒,沐慈的体质也的确很差——连天授帝都怕老天爷收回爱子,所以给沐慈弄了许多坠饰戴,压着他的命。
朝阳也迷信的,一想到沐慈受过的苦,心痛难当,更加气愤他三哥死不悔改,冲下来,用尽全身力气打了沐希则一巴掌,将他的脸都打偏了。
“三哥,即使败了,你还可以保留一点风度。”
看守的风二、风九飞快伸手把沐希则按住。
沐希则却并不打算反抗,他咽下嘴里的铁锈味,缓缓露出一个“你我心知肚明”的微笑:“你知道,我不是在胡说。”
朝阳拧紧眉头:“你在暗示什么?他不是你能动的。”
沐希则垂下了眼皮,嘲讽一笑。
自然有能动他的人。
……
沐慈昨天受凉,但一晚上休息加上心情不错,今天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在沐若松和牟渔的忧心目光下,爬上马车赶过来。事情没做完就撤,不是沐慈的风格。
沐慈每天早晨要冥想,冥想的时间本来固定,但《问心诀》作用,让他连冥想时间都很随心随意了。
不过,那心法的确是好的,整个人都能感觉到从外界引入一股暖流进入身体,滋润全身,头脑也更清明。
这种情况,按沐慈的理解,往虚无飘渺的玄幻修真上解释,还不如说是生命进化到更高等级,精神力和体能都进化,沟通天地的一种自然现象。
神话里的大能者,都是进化到更高层次,拥有更大力量的生命体。
沐慈睁开了眼睛,那一刹那,眼神已然明澈透亮。
他呼出一口浊气,起身走进营房,慵懒舒展双臂,惬意感叹:“姐姐,你该一起去感受,野外清晨的空气太新鲜了。”
沐若松瞧他三叔一眼,因没定罪,但也清楚是他搞鬼,一时愤恨又无法接受,心情复杂地习惯性问安:“三叔……”,到底还是尴尬,没再多说什么,又问候了一声:“姑姑万安。”就拉着沐慈的手,轻柔把人拉进了小隔间。
在沐希则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下,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道:“殿下,晨露太大,您的衣裳都湿透了,要换下来,别着凉。”
沐慈又感叹:“有得必有失……”
牟渔抱臂,神色冷峻守住了门口。
朝阳扶额,满脸无奈,但沐慈这种“不分场合,想怎样就怎样”的任性,连天授帝都毫无办法。朝阳只好当没看见,招了平莞准备纸笔,让她从旁记录。
“我问你,三哥,风一可是你授意他来找我说话,再授意风一之子找阿松挑拨的?”
“他们啊……你猜!”沐希则无所谓道。
朝阳皱眉。
“我说不是,你不会信;我说是,你也不会信。乖乖,别问无意义的问题了,你我时间都有限。”
朝阳想想,也对,反正两个人都直接隔离正在问了。又问:“那说说,你是怎么谋划的?”
“这个倒可以说,”沐希则平淡开始叙述:“这些时日,我带阿柏、阿杉他们来过几次猎场,许诺每次休课的日子都会带他们来。我知道阿柏乖觉懂事,但阿杉是个停不住的,哪怕我不在府里,只要放假,他也会想法子央人带他们来猎场。”
“对!”
“二哥从不曾拒绝小子们的请求。阿杉一定会去缠他,父王也必不放心会跟着二哥过来。所以我得知苏砚上任,西席去道贺,王府学堂放假,就提前一夜在此设伏。”
“说说死士的来历。”
“他们不用查了,是我花重金请的杀手,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只懂得杀死目标。”
“你谋划多久了?”朝阳心里难受,看这谋划得当,她不知道自己三哥竟然早就有了弑父的心思,问,“你到底有多恨……多恨我们?为什么?”
沐希则眼神闪过一丝哀戚,瞬间不见,避重就轻回答:“我并不恨你,朝阳。”
“既然不恨我,那看在我的面子上,父王的毒能解了吗?”朝阳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
沐希则摇头。
“那,把毒药药方告诉我成吗?”朝阳仍不放弃。
“不知道。”
朝阳拳头在袖中紧握:“父王还有多久?”
沐希则沉默。
朝阳抓着沐希则的衣襟怒吼:“父王从未对不起过你,三哥,我们谁都没有对不起你,你要讲良心。”
“良心?”
“三哥,你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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