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牟渔带来的一大箱子豪华版外伤药,酒精缝针纱布很齐全,沐慈就不等崔院使,叫安庆在一旁帮忙,他亲自给沐若松清理,重新上药,包扎就交给了安庆。
一切收拾妥当,沐慈又累得出了一层薄汗,但身上都是淡淡的清香,冲鼻的伤药味少了许多,才觉得浑身舒服了。
沐若松小心翼翼帮沐慈将手腕上因为活动而渗血的伤口换了新的绑带,心情沉重,暗暗发誓:以后不会让沐慈受伤了。
沐若松没说出来,只将眼眶的热意与痛楚都深藏起来,让沐慈看见他的微笑。
但沐慈很轻易看出沐若松的想法。
一点挫折,可以帮助人成长,若太过了,也可能变成心魔,会误入歧途。
沐慈翻转手腕,握住沐若松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子韧,我受伤不是你的错,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折磨自己。”沐慈牵他的手贴在脸上,“你终归有一天会变得强大,但凡事有个过程,成长、强大起来都是比较漫长的过程。子韧,不要焦躁,沉淀下来,成功和失败都看开些,要变得强大不错,但更要从容。”
沐若松知道这话很正确,沐慈不只是他的心头所爱,更良师益友。
“我会记住你的话,努力做到的。”沐若松道。
沐慈点头:“我会为你骄傲。”
“我也为你骄傲。”沐若松亲吻了一下沐慈的额头。
安庆进来,就看见腻歪的两个人,把手里的托盘放下,直接转身出去了,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两人相视一笑,大分量的汤粥被两人分食,沐若松才想起来问:“没煮药吗?”
“倒了,”沐慈撇嘴,“太苦。”
沐若松:“……”
“老崔开的药,我会试着喝。”沐慈赶紧割地,却也没敢把话说死。
沐若松面色才和缓下来。
……
饱暖思……瞌睡。
沐慈看沐若松布满红丝的眼睛,脸色却因劳累伤心苍白无比,心疼道:“子韧,去躺一躺,休息一下。”
“不,我不想离开你。”
“那陪我一起躺一会儿。”
沐若松第一次陪沐慈睡,不过这境况,沐若松也不扭捏,爬上去与沐慈同床,避开身上伤口躺在外侧,一床薄被盖住两个人。
近距离闻到沐慈身上淡淡温香,沐若松羞窘,不敢乱动,很规矩的把手放在身侧,尽量不碰到另一个体温。
沐慈失笑:“我又不能吃了你,躲我干嘛?”
“没有,”沐若松也觉得保持距离太刻意,便小心翼翼避开沐慈身上可能会痛的地方,轻柔抚摸沐慈的背,“睡吧,我在你身边,陪着你。”
沐慈也把手搭在沐若松的腰上。
沐慈感受到沐若松散发热量的身体,闻到他身上夹杂着还未散尽的血尘气息和掩盖掉薄荷栀子香的与他同源的雪玉膏的淡香,觉得舒服又安心。
感觉很不错。
没有爱欲,单纯地相互依靠,体温互暖。
沐慈不仅是身体需要两年,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障碍太多,沐慈现在没有办法给沐若松一个未来。他无法确保结果,就不会不负责任地给出一生的承诺。
因为他百毒不侵,可以全身而退,却不想用爱情毁掉一个优秀的年轻人。
沐慈预估,至少需要两年,他才能掌控足够的实力,不惧怕任何压力,才能和沐若松真正在一起。
沐慈想到军神,那家伙惯会哄人,在他还小,不识爱情的时候,就哄走他的初恋。
那时候,军神意气风发,深情地说:阿慈,你说你现在就能算出我们的将来,不会有美好结局……其实只是概率,并不准确,人生充满无穷变数。偶尔冲动一次,才是真正活着的感觉,你不要一直做个冰冷机器,运行精准,永不出错,却没有乐趣。再说机器偶尔也会故障,需要维护的。
若怕这怕那,爱也不敢爱,即使活着,活个一百岁,又有什么意思呢?
……
是啊,阿澜,我明知与你没有结果,还与你在一起,结果害死了你。
从此后,我就再也不会冲动了。
沐若松和你,何其相似,都说说得不到我的爱,宁可死去。
可我害死了你,不想再害别人。
我再也再也……不会让自己冲动了。
如果人生可以重新选择一次,我一生都不会靠近你,不会和你在一起。
即使我也爱你。
因为我能理解沐若松——相比爱情,我更不愿让你死去,我想让你好好活着。
……
沐若松第一次看到沐慈失神,柔声问:“怎么了,在想什么?”
沐慈摇头,微笑:“没事,我感觉到你有心跳有体温,活生生的,觉得安心。我也别无所求了。”
沐若松能体会沐慈的珍惜与爱重,心里溢满幸福。
为沐慈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你也活着,鲜活的,能呼吸,有心跳,会笑,我也安心了,什么都不在乎,都不求了。
两个历经生死劫难,还能在一起的情人,抱着对方,各自安了心,很快就睡着了。
睡眠是最好的恢复。
……
直到中午,崔院使等人才姗姗赶来。
沐若松虽然睡着但脑子里有根弦,听见响动就醒了,小心没吵醒沐慈,让崔院使进来给沐慈看伤。可沐慈也睡不沉,跟着醒了,又让崔院使给沐若松把脉。
崔院使研究了之前医者开的治疗内伤的药,对药物对症这一条表示肯定,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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