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要提高军户待遇,建立更加完善的军法军律,奖惩条例,进行军制改革。”
白霖稳重点头:“好是好,可事涉十几万兵丁,牵一发动全身,实在不能凭借想象去办,还得……”
站在沐慈身后的牟渔一直没说话,这时抬眼,给了白霖一个目光。
白霖恍然,想到楚王身体弱,天天跑到几十里外的西山大营不现实,便闭上了嘴。
……
沐慈站起身,把沐若松拉过来,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对大家说:“明天起,由我的侍读作为督军,代表我去西山大营练兵。”
众人心道:果然还是提了,然后相互使眼色,基本都冲着牟渔去的——你和殿下最熟啊,兄长有劝导之责的啊,不要徇私情,没底限的纵容殿下啊。
牟渔却保持沉默。
沐慈怎么做,都有用意,他相信沐慈。
再说,一个小青年,就算是定王家的,能做的破坏也有限,且他和夜行卫的人都不是摆设。危害性不大,牟渔便秉持“你心中所想,我刀锋以往”的原则,并不反对沐慈。
沐若松虽是皇族子弟,却因年幼失去父亲的倚仗,对旁人眼光比较敏感,犹豫了一下,不等别人给他难看,他自己推辞:“殿下,我不合适!”
他的身份是天然藩篱,让他必须游离于沐慈的势力范围之外。能继续守在沐慈身边已是天大恩典,所以他为了避嫌很少碰沐慈的公务,在外人面前努力降低存在感,从不发言。
他对这情况有心理准备,有得必有失,并不觉得委屈,也不埋怨,更没有为自己争取而让沐慈为难。
……他和沐慈,是最亲密的人,却也是最疏远的人。
……
谁知沐慈从不介意他的身份,一直劝他去西山大营帮忙带兵。且这不是在被窝里哄情人的甜言蜜语,是沐慈的真心——真正为沐若松着想。
沐若松不是不懂,不是不感动的,更不忍沐慈为难。
……
沐慈却不管,在众目睽睽之下,抓起沐若松的手,不容这青年逃避,道:“在场的诸位都是我的心腹,所以有些事没必要隐瞒,我和沐子韧……”沐慈将两只交握的手扬一扬,“是这种亲密关系,如同夫妻,无分你我。我信他,就像相信我自己。”
沐若松再说不出拒绝的话,喉结微动,千言万语都梗在喉间,无法言表。
众人或惊诧,或蹙眉,卫终急得抓耳挠腮,都习惯性看着牟渔。
牟渔安坐如山,不动声色。
白霖眼底闪过疑惑——传言楚王公私分明,看来不过如此。
沐慈恍如未觉这些目光,淡定道:“我这做法,有徇私的嫌疑,但还有句老话叫‘举贤不避亲’。沐子韧与我最亲密,是我信任的人,亦是最了解我想法的人。他的能力不弱,潜力无穷,是我心目中最佳的督军人选。”
虽是阵营不同,可大家对沐若松的优秀,也是认同的。
“我可以把这个命令压下去,但我更喜欢‘以理服人’。”沐慈环视众人,“于公,我作为六军大都督,有权指定可信的人作为督军,替我发布命令,行事职权。于私,我这样的身体状况,撑不住天天往大营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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