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根本就不是个无害的人,一不小心就能把天都通个窟窿!!!
“你一天不给我找点事做,一天不舒服是不是?”牟渔指着沐慈,指头差点戳到沐慈的鼻子里,“你知不知道,你这想法……不光是宫里,甚至能把大幸闹得天翻地覆……向梅容求婚?你想和他大婚?难怪你忽然肯答应大婚,竟然是做这打算。我亏你敢想!你脑筋不清醒了?”
沐慈都没理他,放开抱着的枕头,踩着布鞋,伸个懒腰去净房洗漱。
牟渔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一腔火气无处发作,自己蹦了两下跳跳脚,想起来梅容是有理智,婉拒了的,没陪他一起发疯,才勉强冷静下来,然后跟着进了净房念叨:“亏得梅总脑子灵光,没被感情冲昏头脑。啊?阿弟,且不说你想要个男妃,阻力本来就大,不知道要面对多少非议和阻挠。更何况梅容还是个胡子。你这一提,宫里就能立即派人把他杀了,罪名都不需要找……甚至会波及整个弥赛亚人,大幸所有的胡人……天地动荡血流成河!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沐慈慢条斯理用猪毛刷刷牙,吐水,照着镜子龇牙,然后用十分理所当然的语气道:“我知道啊。”
“知道?!……知道还想和他大婚?你到底有多恨他?啊?来来!你跟兄长说说,到底怎么想的?”
沐慈正洗脸,侧头看了一眼歇斯底里的牟渔,忽然道:“阿兄,你还挺关心星海的嘛。”
牟渔:“……”
他果断暴走了,化身咆哮帝:“我和你说正经的!你给我认真点~!!我一把掐死你你信不信?”
乐恕小心翼翼探出个脑袋,弱弱道:“那个……爷……国公爷……”
沐慈淡淡扫他一眼。
牟渔暴躁怒吼:“什么事!说!”
乐恕缩着脖子道:“嵠丘军大统领陆吾来了……”后头站出来一个人,果然是石秩,面色阴寒,目光冷戾,盯着敢对沐慈咆哮甚至威胁要掐死人的牟渔,如利刃寒霜的目光一一扫过他眉心,心口和腰部要害。
牟渔:“……”玛淡的,凶什么凶,兄长管教弟弟,抓着打屁股都行,你瞪什么瞪?
两个一贯不怎么对盘的人相互瞪成了斗鸡。
沐慈细细洗好脸,走出净房,路过石秩的时候。
石秩非常配合地低下了头:“主人!”
“乖!”沐慈很自然伸手在他脑袋上呼噜了一把,钢针般的短发茬子从沐慈掌心擦过……沐慈一边摸头一边问:“石头来汇报工作啊?”
“嗯!”石秩被摸,面色依然冷硬,可眼底的冰冷却缓和了许多。
牟渔:“……”
这训忠狗一样的既视感。
“一大早赶路,早膳肯定没吃,一边吃一边汇报。”沐慈领着几个人去主卧旁的小厅。
有石秩这个不讲道理只听主人命令,一直冲自己散发冷戾杀意的疯子在,牟渔的怒火自然无疾而终。说句大实话,牟渔敢毫无负担吼沐慈,却真不敢当着石秩的面给沐慈一丁点脸色看……亚历山大!
等跟着石秩过来的凤落进来,冲牟渔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温良微笑时……
牟渔:“……”
凤落过来,一定是北海郡王沐若松那边的事……牟牟渔觉得额头青筋在突突跳!这时候跑来凑啥热闹啊?难道也来问沐慈大婚的事?
石秩坐在了沐慈右手边,直接把牟渔的位置挤掉。牟渔看梅容不会回来用早膳,就坐了左边本来专属梅容的位置。
沐慈扫他一眼,见牟渔坚决要做钉子户,就却没说什么。
石秩原本直挺挺硬邦邦的坐姿变了,低着头吃东西,实则把脑袋凑到沐慈边上方便他摸。沐慈时不时在用膳之余摸上一把,玩他脑袋上犹如钢针的头发。
石秩被摸就会眯一眯眼,但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冷厉如锋。好似被抚摸的那一瞬间近乎享受的表情,只是大家的错觉。
不过在坐的人都知道,石秩也就在自家主人面前会毫无防备。连第一高手牟渔也不敢轻易招惹石秩——这家伙是从不与人比武的,他出手就是必杀!
“石头,山上最近怎么样?”沐慈问石秩。
“一切如常,送走了一批成丁,也淘汰了一批孩子,需要补充!”石秩从怀里拿出相关文件。
沐慈看了看,拿过石秩贴心递来的羽毛笔,刷刷签上,赞赏摸一摸石秩的脑袋:“选人时直接把要求定高一点,精兵就要有精兵的样。另外,派一些老练的教官,从山上带人下来,再从侍卫六军里挑一些人,弄两支,每支三千人的擅长生存、斥候、突进、暗杀的特别战斗部队,一为名‘利剑’、一为名‘尖刀’,马上就有用了。”
石秩拧眉:“嵠丘的防卫呢?”
“山上只留精兵,多布置一些陷阱,防止有人进山。把大部分嵠丘军都带到山脚下,以后嵠丘军转型,只守着一个行宫太浪费了,我更需要一个能练出真正精兵的训练营。”
石秩想一想,的确能成为培养精兵的营地,比死守一个行宫更能帮助沐慈,所以他点头应下了。
凤落目光闪了闪,举了手表示要说话。
沐慈对他点头,凤落纯良笑问:“定王说今年夏秋,边境必有一场硬仗要打,让世孙加紧练兵。所以……边境会起战乱是真的?”
“定王是镇守边境的老将,他这么说,必是有依据的。”沐慈知道定王也有消息渠道,对北戎西凉的情况,凤落应该心中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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