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沐慈作弊一样的七级精神力,牟渔这种伤放现代也不一定能打包票救活。
手术一直做到后半夜,基本上楚王府的人除了查案的,都守在了帐篷外面等待手术结束。天京城里与沐慈和牟渔交好的也派人过来问情况,连宫里都派了大皇子过来,但知道在手术都没有打扰。
最后,牟渔和沐慈都躺下了。一个只剩下一口气,体力不支重度昏迷。沐慈则是精神力透支到近乎枯竭,若非他体术有了突破身体素质提高了不少,只怕撑不住。
梅容过来接手楚王府的所有事,石秩接手了楚王府的防卫,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
梅容见乐镜把沐慈抱出来,也是忧心:“他怎样了?”
“爷说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乐镜道。
沐慈这是陷入了深度睡眠补充精神,梅容记起当初为了救他,沐慈也是脱力昏迷了三个月。这次只需要睡一觉,可见体质好得多了。
以为牟渔不合适被移动,沐慈要应对突发状况,锦衣卫搭好了很多帐篷,所有人就在山上过了一夜,就连朝阳郡主也没有走,换了干净衣物守在了帐篷里,隔着帘子和乐镜坐一块儿守着牟渔。
乐镜时不时给牟渔诊脉,用一个奇怪的东西贴在侧躺的牟渔背上胸口,还有小腹处听声音。
朝阳总会问:“怎样了?好了点吗?”
乐镜见她是真心关心,整个人都花容无色憔悴多了,也就不再怪她拖累了牟渔,总是告诉她:“稳定多了。”
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
第二天下午,沐慈清醒过来,看牟渔虽然还昏迷,可情况已经稳定了。
乐镜道:“中午,我听见了通气声。”就是放屁,代表牟渔可以进食了。
沐慈吩咐:“先给阿兄喂点盐糖水,他喝不下去就嘴对嘴哺喂,然后喝米汤。”
听得这消息,无数锦衣卫举手表示:“我来!我来喂……”微生疏蹦的最高,因为不是牟渔推开他,他掉下去只怕死定了。
梅容蓝眼睛一瞪:“喂什么喂?你们都有事的,不用做了?都给我滚滚滚……”然后转个身在朝阳看不到的方向对那些锦衣卫挤眼睛。
“啊,对,我们都有事……”大家都秒懂,缩了。
微生疏一贯肠子直,,还在表白:“我被罚呢,没事啊……”
“被罚还不滚去禁闭?”石秩喝道,锦衣卫把微生疏的嘴捂住,直接抬走了。
朝阳红着脸,硬着头皮说:“那个……我来喂吧,我照顾他是应该的。”不是牟渔换了她一命,以她只穿着裘衣没有保护的状态,必死无疑。
……
继续观察了一个下午带一夜,沐慈才在第三天上午吩咐八个锦衣卫轮流换手,轻柔小心把牟渔抬下了山,花了很长时间才回到楚王府修养。
刚下山就听闻定王查到是平南侯指使的,把平南候府给一锅端了,除了还躺病床的老侯爷,其他人连佛堂里念经的小妾左氏也没放过。
“这事是王重戬干的?”沐慈问。
忙了几个晚上都没睡的乐招,眼睛红红的,平缓的声音像得了咽喉炎的暗哑,对沐慈道:“我们也查证了,刺客的确是平南侯王重戬派来的。老平南候知道了智圆小和尚的事情,病倒只是因由。最主要是王重戬对朝阳郡主不满已经有许多年了,但王重戬死咬着只说派人去教训教训她,绝对没有取她性命的意思,惊马坠崖只是意外。”
“王重戬不会承认,承认就死定了。”梅容在一旁分析。
“但目前来看,王重戬也没有动机,或者说没有足够的利益去动郡主。要知道郡主是定王心头肉,也是爷认了的姐姐,一般的人不至于冒着得罪两个实权亲王的风险去动朝阳。若只是朝阳郡主出事,王重戬还能凭着王梓光得利,可当时王梓光也在马车上。王重戬是为了什么呢?”乐招百思不得其解。
沐慈叹气:“你一直用聪明人的思维方式揣度蠢人的想法,但这世上总有些人是常做些损人不利己的蠢事的。而且……王重戬也许是被人挑拨、利用呢?左氏最近又出幺蛾子了?”
“左家因随同寿王谋反,成年男女涉案者都被秋决了,其他人都被流放到崖海了。因不诛九族,不涉及出嫁女,所以王重戬的小妾左氏没有被牵连。不过因王重戬又蓄养了小妾侍婢,所以也不怎么搭理左氏了。当然表面上看是这样,因王重戬没有实权所以夜行卫并不将他当做监控重点,具体细节并不清楚。”
“继续往下查!”沐慈道。
乐招有些踌躇:“爷,我再说个事您别生气……”
“说!”
“定王为泄愤,把平南侯府的人,个个打得皮开肉绽,不成人形。王重戬的手骨腿骨和肋骨一根根都敲断了。不过定王手下也有刑讯老手,打断骨头没伤到他任何脏器,所以人没有什么性命危险。定王又吩咐给王重戬接上骨头,把他整个人打成了石膏人吊着命的。”
沐慈:……
乐招忙道:“爷,我们的人劝过……”
沐慈摆手:“劝什么劝?定王做什么我们一律管不着,这事还得配合。叫人到石膏上戳些孔,别让王重戬憋着皮肤溃烂感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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