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寝殿也可以处理政务的。
卫终在一旁汇报……
天授帝冷哼:“嗯?你问问你义父,是不是不想干了?就调查出这么个结论?”
卫终擦汗。
卫终的义父卫易,就是行宫的内侍大总管。
天授帝敲桌子上的调查:“所以,是九郎派他的羽卫李新阳,趁休息时间出宫,找到行宫的宫女如佩,谎称朕忧思过度病了,让如佩告诉温嫔,导致温嫔下雨天跑出来想要回宫,结果雨滑摔跤小产的?”
卫终冷汗如瀑,他就劝过义父,出这么个调查会让陛下爆掉,可义父不听啊。
说来说去还是利益,因为温嫔是行宫的宫女出身,是他的义父卫易寻到的一个容貌似谢宸妃,性子又温婉单纯的女子,如果这温嫔产子得宠,卫易当然水涨船高。
真是利益害死人。
天授帝又问:“提审李新阳没有?”
卫终道:“小人不敢擅自做主惊动九殿下,是以只请大统领出面,将李羽卫请出来,配合问询。他……的确前两日去找过如佩,有人指证。”
“他认了?”
“认了去过行宫见如佩,说两人有私情,却并没有认其他的。”
“动刑了?”
“呃……还没有……”不敢呢。卫终不确定陛下这么问,是要动刑还是不动刑。
“如佩怎么说?”
“如佩认了,指证李新阳,然后咬舌自尽了。”
天授帝冷笑:“啧,死得够利索的,卫易眼睁睁看着人死啊。朕发现你们一个个的……都有点……活!腻!了!”
天授帝的语气冰冷到极点,手指无意识搓动。
卫终双瞳收缩,凝成针尖……陛下,对谁动了杀机?
不可能是长乐王,那么……是义父吗?
天授帝忽然又笑了,道:“朕前两日,才在九郎跟前拍胸脯说要护着他……卫终,你说说,朕若现在去告诉九郎,是他派人害了温嫔……九郎会怎么回答朕?”
卫终听到自己的全名从天授帝嘴里蹦出来,整个人抖如筛糠……
“他会说‘哦,这点小事该谁处理的谁去处理,别来打扰我。’然后继续做他应该做的事。”天授帝一边笑,一边无奈的摇头。
小倔牛儿,真是吃定父皇了。
卫终:“……”还真是长乐王说话的风格。
天授帝无奈叹气:“行了,叫临渊来处理吧。”
卫终头皮发麻,却只能去把牟渔叫来。
天授帝把事情一说,问:“给李新阳动刑的话,会屈打成招吗?”
“极有可能会,”牟渔毫不犹豫道,羽卫二营五百人,不可能个个贞烈,解释道,“他骑射功夫好,善钻营,赌品不太好。且能被一个宫女诱得触犯禁令,可见不是意志多坚定的人。”
“看来幕后之人也算准了这点。”天授帝扶额,“一旦用刑,九郎就会很麻烦。”不动刑也麻烦。
牟渔想了想,冷然道:“这世上每件事都有因果,父皇,反过来推论呢?若九殿下失去圣心,会是谁得利?”
天授帝考虑了一会儿,道:“李新阳与宫女有私,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又吩咐卫终,“让温嫔好好在行宫调理,别想着孩子的事儿了,没缘分。”天授帝年纪这么大,风雨经历不少,不至于看不开。况且孩子已经没了。
“是!”卫终应。
“宫里,玉泉春酿还有没有?”天授帝忽然问卫终。
“有!”
“给太子,三郎,五郎,六郎和七郎,都送一壶过去……”天授帝说完,卫终就“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双目惊恐大张。
玉泉春酿……
宫里御赐之酒,别看它名字好听,它还有个别称——鸩酒!
天授帝冷眼看看卫终,目光寒凉,吓得卫终抖如筛糠,才对牟渔道:“临渊,你带着李新阳,亲自去送。嗯,皇后,贵妃处也别漏了,去打声招呼再送到各处。给我盯着他们,全部喝下去,一滴不剩。”
牟渔眉毛都没动一根,冷然应:“是!”
卫终瘫软在地上,好半天也没办法爬起来……这是……天要塌了啊!!
……
沐慈回合欢殿,并不休息,又叫沐若松弄了好些治水防汛的资料。沐若松抱了一大叠资料进来,却见沐慈靠在椅子里已经睡着。瘦瘦小小的身体缩在椅子里,越发可怜可人疼。
沐若松轻轻放下宗卷,拉过来一条毯子给他盖一盖,这样也没惊醒他。
这几天殿下太累了……
沐若松看着沐慈已经支出棱角的髋骨与下颚骨,小脸更苍白如纸,眼眶下是一片淡青色的眼圈。
心疼与帮不上忙的焦灼扯痛了他的心。
我还能帮你做点什么,帮你分担点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
……
牟渔不急着去办新差事,长乐王交代的事一般都优先处理——他从夜行卫密档库拿了许多沐慈指定想看的资料去合欢殿,满满两个上锁的大箱子,虽然沐慈擅长抓重点,看宗卷的速度极快,这么多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看得完。
牟渔一进合欢殿的书房,就看到沐若松站在沐慈身边,一脸担忧的神色,见到他进来,就立即摆手示意不要吵醒沐慈——好不容易睡着的。
牟渔脚步更轻,可不知道怎么,沐慈却睁开了眼睛。
沐慈每次醒来,一睁眼那目光就已经足够清明,可这一回却迷迷蒙蒙,涣散着,犹如一个迷路到了另一个世界去的懵懂孩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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