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被一语惊醒,知道自己和虞楚昭的坑人计划差点把自己坑进去,连忙和项庄离开去布置。
虞楚昭等两人一走这才哭丧着脸想起来——助兴的人呢?这下怎么办?
樊哙准备到嘴边的指责出不了口了,本来说辞是已经想好了的,无非就是再提怀王之约,好提醒项羽武安侯才是真正的关中王,但眼前之景叫他茫然了,项羽没有打算杀刘季的动作。
樊哙正要向刘季征询,外头便传来一阵笛声,芦笛之声高亢,猛然刺入长空,宛如雄鹰冲破云霄,肆意翱翔。
项羽眉头一簇,脸上瞬间沉下来。
虞楚昭吹着芦笛重新入帐,身侧跟着进来的不过是一群小兵,赤手空拳便比划平日训练时的拳法。
席间众人具是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看虞楚昭,就连项羽的表情也在看见虞楚昭的时候松动下来,一时间面上也是哭笑不得。
虞楚昭不管众人如何表情,自顾自的站在中央吹芦笛,指法音色皆是生涩,远远不到可以当众表演的火候。
随着小兵们整齐划一的动作越来越快,芦笛之声浑厚起来,透着一股苍茫和肃杀,宛若战争的号角。
席间人声渐小,最后一片安静,在座之人面上都露出复杂的神色。
芦笛之声陡然一降,变得低沉暗哑,一个个气音在乐曲之中显得嘶哑,合着快速的拳法,一瞬间竟然叫人联想到刀光剑影的沙场,芦笛声是哀歌,是挽歌,是即将逝去的生命最后发出的叹息。
笛声停歇,士兵垂手而立。
满堂寂静,竟是无一人开口。
虞楚昭心道总算完了,自己简直是硬着头皮吹奏完的,见满堂不做声,尴尬的咳嗽一声,两手交握,躬身行礼:“望诸位今日宴饮尽兴。”
项羽眉毛一挑,就知道这个小混蛋理解不了李信曲子中的深意,震彻全场也是瞎猫撞见了死耗子。
虞楚昭磨牙,两眼瞪着项羽,心道莫要嘲笑小爷,有本事你来救场!
☆、人算不如天算
马匹登登,踏破黄尘,小道尽头扬起飞沙。
虞楚昭狐疑的望了半晌,皱眉,突然打了个呼哨,唤来乌骓,抱着万鬼朝皇便翻身上马。
项羽从宴饮的帐篷中跟出来,蹙眉道:“又做什么去?”
虞楚昭来不及解释,草草道:“追人!”语罢双腿一夹乌骓,值往前冲去。
项羽往前追了几步,一刘季手下的谋士就转出来,往项羽前面一跪,“嘿嘿”的笑着,卑躬屈膝道:“小的见过长安侯,武安侯命在下将剩下的礼物呈给侯爷,请侯爷赏光一看。”
项羽神色莫测的打量那跪地之人一眼,旋即点头,又往虞楚昭追出去的方向扫上一眼,转身回帐。
地上的人连滚带爬起来,追着项羽的背影就跑,生怕这个长安侯突然问——你家侯爷哪里去了?
刘季借口尿遁不见人影,虞楚昭自然知道鸿门宴上刘季有此一招,也叫范增做出了相应的布置——在半道截杀。
不料虞楚昭跟出来,却望见刘季带来的一众将军竟然均是策马奔逃离去——这实在不符合刘季这厮的常规做法。
军营边缘,虞楚昭策马飞驰而过,干净利落的声音留在风中:“点八十骑,随爷走一趟!”
项他望着他们军师狂奔而去的背影一愣,旋即跃上战马,点兵追着虞楚昭闪电般的身影冲出军营。
春季黄沙漫天,一队骑兵在斜阳下一路狂奔。
前方山路的岔道口,虞楚昭突然勒住乌骓,皱眉四顾,可以抄近道回霸上的小路上竟然留着杂乱的马蹄印,显然是一路大军从这处碾压而去。
项他总算是赶上了那飞毛腿一样的乌骓,这会儿策马上前和虞楚昭并肩而立:“怎么?不是要追杀刘季那厮?”
虞楚昭抿着嘴角,剑指一点侧旁通往到荒原上的小路:“这条小路到霸上比官道要近。”
项他点头,疑惑道:“你不是之前就叫范老头挑人埋伏在小道那儿了?”
虞楚昭蹙眉,长腿夹着乌骓肚子在原地兜了两圈,一边仔细辨认马蹄印的朝向,一边烦躁道:“万一刘季他不走小路呢?咱们还埋伏个屁!刘季这小人可是惜命的不行,可能带着手下将士一同逃亡?各个将军在他眼里就是身后的防火墙,保命用的,怎么可能叫他们骑马一起跑路?动静那么大!”
项他犹带着几缕稚气的脸上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自顾自推理道:“那这厮肯定是自己骑马狂奔!叫手下樊哙几个步行跟着,就算是遇见了追兵,那手下的将军便别无选择,只得转身作战,自己就可以跑路了!”
虞楚昭坐在马背上不住的兜圈子,眼珠子朝四方到处扫,四方都有马蹄印,但是官道那头的土地平整,虞楚昭头疼了:“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将领都是骑马离开,那刘季这厮人又在何处?”
项他挠挠头,望着地面被马蹄踏的乱七八糟的黄土,觉得这简直就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怕是用手下的人做饵……这近路上留着一众马蹄印,刘季就必然就不可能走这,那就是往大路去了!”
虞楚昭“啧”了一声,觉得项他这头脑简单的也没谁了:“现在这情况最不好办……万一刘季这老贼混在自己部下一众将军里头呢?你都能这么想,刘季那老奸巨猾的能不这么考虑一遍?”
项他已经被绕糊涂了:“刘季要是走小路不是好办?我们的人就在那埋伏着呢!”
虞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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