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骑士双目赤红,反手将天龙破城一抡负在背后:“杀!”
长空劈下一道火焰般的闪电,刹那间点着了关中的又一场战火!
“报!楚军破舞阳!”
“报!楚军破城阳!”
“报!三川郡陷落!”
一连串的战报在夜雨中炸破了成敖的宁静。
刘季惊的从床上弹起来,赤足散发狂奔而出,惶急张望:“鬼面生何在!?张良何在!?”
张良从侧旁屋檐下冲至刘季身边,雨水浇湿了他身上的单衣。
吕雉苍白着脸色从长廊上狂奔而来,衣角上犹存被雨水晕开的血迹:“鬼面生叛逃!带着陈平、侯生二人!”
刘季虚胖的身躯猛的一晃,面色瞬间煞白,勉强扶住张良的手臂站稳,一口气喘上来就带出满嘴血腥:“派人……杀!”
“樊哙已去!”吕雉指甲死死陷进掌心,一口银牙咬的死紧,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最后的颤音中是刻骨的仇恨和无法排解的慌张。
一向注重仪容的女人此时披头散发,一袭单衣被雨水浸透,哪里还有一点平日中华贵妇人的形象,只留下通身的狼狈。
若是摄魂丢了,那她不止会失了吕家的信任而且将会成为一颗废棋。没有了利用价值,除非那刘季能不借他力一朝成龙,否则,她的路,也就走到了尽头。
瓢泼大雨中,张良眯起眼睛看吕雉,狼狈的女人却叫他一时间恍惚,仿佛看见了当年沛县战火中独立的吕雉,含苞待放,艳冠天下。
张良心中长谈一声,只是可惜了,他爱江山、就再难爱美人。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尽量快点更新啊~快不了不是偶的错~
☆、子夜歌
子夜刚过,滂沱大雨疯狂的拍打关中平原大地,在无数个水洼中溅起一片泥浆,应和着坠落天际的暴雨,形成一片浩瀚的水幕。
大军追随,铁马金戈,映着飘摇的火光和铠甲上的鲜血,在黑暗中的唯一亮色中,项羽倒提天龙破城,在一地飞溅的泥泞之中猛然勒马,胯下乌骓长声嘶鸣,知道自己的主人要重新回到曾经放弃的领地一般。
雨水擦过锋利的眉峰,从项羽高挺的鼻梁上低落下来,隐在刀刃般的唇线中。
眼前起伏的山峦在昏暗的夜中褪成水墨画上的一笔浅墨,唯有傲立的孤峰一座,犹如绝地天通前的天柱,被一道裂开苍穹的闪电染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成敖……”项羽开启的嘴唇无声的吐出两字,带者血光的视线狼一般锁定孤峰上若隐若现的城池,他的昭昭想必就在汉军营中。
暗夜加暴雨,天地间不见颜色,充斥着压抑的黑灰。
突然间血光一线,刀锋犹如剖开黑暗的一道薄削的光线,最后收于一柄四尺长刀之下。两名巡夜的汉军士卒被一刀齐刷刷割断了喉咙,头部失去支撑,软趴趴的歪斜成一个扭曲的角度。
陡然伸出的手臂将此两人悄无声息的放平,苍白、被雨水浇湿的脸在黑暗中缓缓露出形貌。
虞楚昭手中长刀拖在地上,划开泥泞的地面,刀锋上的鲜血被雨水冲刷,滑落下来,土地犹如被切开的人腹。
从九天之上俯视人间界,只见关中大地、成敖东,暴雨孤峰下楚军的金戈铁马蚁群般蜂拥聚集,铜墙铁壁的孤峰上城门轰然大开,刹那间一道黑线顺着九十九折的山道俯冲而下,正是汉军铁骑!
“本侯为诸君破阵!”一声低沉阴郁的断喝腾空穿过水幕,血色洪流般的楚军顿时山呼海应,浪潮般侧向分离。
项羽携苍龙破城划开一片赤色,乌骓风驰电掣化作一道残影剖开横亘天地的水幕,一人一马,犹如一道切开人腹的利刃,直冲关隘而去!
“刘季倒是小心,处处都是巡夜打更的兵。”侯生眼中放出恶毒的光,纸符从袖中滑出,在雨中无火自燃,飘落在两具尸体上,瞬间将其烧成一捧灰烬。
虞楚昭没搭腔,刀刃翻转,架在肘弯处狠狠一抹,血色擦净,旋即翻身上马。
“好悬,还好爷爷您这让开了成敖东侧,那头动静可不小。”陈平心有余悸的压了下头上的斗笠,在马背上俯视在突然间火光绵延的成敖山脚东侧。
虞楚昭眉心往中间一隆,勒马回头一望,只见水幕之中映出被扭曲了的一片火光,目测是不下五万人的军队。
困惑顿时在虞楚昭心中升腾,但是眼下却不是细思的时候。
“莫再废话,走就是!”虞楚昭说着一打马,便率先冲上崎岖的山路。
雨的“刷刷”声混杂着“轰隆隆”的雷声,构筑出荒山野岭中静谧又嘈杂的环境音。
北山子午岭中,三人策马狂奔,马蹄下泥浆飞溅,正是虞楚昭、陈平、侯生三人。
“何不取路关中,直下广武和项王汇合!?”炸雷声和陈平的疑问夹在一起,没人给个答案。
陈平无奈,只得扯着嗓子又嚎了一遍,这次,只有暴雨冲刷山林草木带来的“刷刷”声和其相应和。
陈平侧前方,虞楚昭上身几乎完全伏于马背之上纵马飞驰,心中所念皆是如何在明日午时之前阻止项羽和刘季议和,对身后追上来声音反应甚慢。
侯生老骨头一把,耳朵不好使,也不作答,于是,半晌方闻虞楚昭朗声回应:“取北路而上,出了关中绕道往南,再和项羽汇合。”
侯生和陈平并驾,风烛残年的老头被颠簸的差点散了架,此时方明白过来陈平打算,气急败坏对陈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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