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坏事吧?要不把他扔回海里喂鱼好了。”
“可也不能坏了海上的规矩。”
这时一人排众而出,众人纷纷为他让位,那人一锤定音,道:“把他剑卸了,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财物,都缴了,让他留在甲板上干活吧。”
一众水手粗手粗脚将他长剑卸下了,又给他仔细收了回身,失望地发现竟然一无所获,便又将他扔在甲板上。踢了他几脚,嚷道:“原来是个穷鬼。”他们见江离虽睁着眼睛,但任由他们为所欲为,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心中也起了轻视之意,嘻嘻哈哈地戏耍他取乐,纷纷道:“阿三,你拉起来了个傻子。”
待那些人都走了,先前救他起来那人才轻手轻脚走向他,拍拍他的脸,道:“我叫阿三,你叫什么名字?”江离躺在地上,转动眼珠子看了他一眼,见这阿三生得身高体圆,鼻子巨大,鼻头浑圆发黑,头顶上生着两只毛茸茸的圆耳朵。阿三见他只转眼珠子不出声,不无遗憾地道:“原来是个哑巴。”
这船上人妖魔三族聚集,江离见了,心中也没有丝毫斩妖除魔的气概,只顺从地跟着阿三做些挂帆收绳的杂活。阿三叫他做什么他便去做,被欺辱了也从不还口,一张嘴只在吃饭的时候张开。逐渐地这船上的人也懒得再欺辱他,只在有事时唤一声:“哑巴,过来!”
大船在海上航行了几日,一直无风无浪。直到一日傍晚,海上雷雨交加,大船破开风浪,夜半时驰进一个港湾,连夜顺便就将那港湾给抢了。往后几月中这船又陆续抢了好些商船渔船,这船上大部分人员虽修为不高,对付一般人族已绰绰有余;且船员都悍不畏死,一手控鸟之术出神入化,劫掠起来简直无往不利。
这船也不是每个港口都抢,它在进一些港口前会在船上挂一个青底星纹旗帜,再挂一个写着“青鸟号”的蓝底旗帜,上岸补给或是交货。这日那旗帜刚挂上去,那头领便示意将它取下来。船改变了方向,在航线外静静等着它的猎物。
海平面上一只船逐渐冒出头来,远远看还像小儿玩具一般。待逐渐近了,船上桅杆风帆具现,竟是一艘高大如楼的艨艟巨舰。这只大船径直破水前行,青鸟号明目张胆地截断了它的后路,远远缀着它行到了远离港湾的深海中。
天气晴好,鱼儿时而跃出海面,又机灵地躲过觅食海鸟尖利的鸟喙。海鸟低低盘旋,哇哇鸣叫着互相激励,那声音一忽儿就被淹没在波涛声里了。
忽然那些海鸟都大声地聒噪起来,疯狂地扑向那艘大船。攻击就这样开始了。一船的牛鬼蛇神齐齐扑向那艘大船,而那大船上伸出弓箭火炮,显然也是早有准备。霎时间只听见炮声轰隆,惨叫声落水声不绝。
这些海盗多为人妖魔三族不容之辈,只好流落海洋,聚在一处靠打劫掳掠为生,除了依靠一名妖族的控鸟之术,也就那头领还有些本事。卫队居高临下,炮火密集,便将他们阻击得寸步难行。然而海上多有猛禽,那些铜喙铁爪的海鸟在船上抓出深深的抓痕。它们从天而降,打不完也杀不绝,很快海船顶层便轰然倒塌,铺天盖地的海鸟伴着木屑与同伴的尸骨疯狂地俯冲下去,原本藏在顶层船舱里的卫队发出凄惨的嚎叫,而炮火声最终弱了下来。早已等候不及的海盗趁机登上甲板,大笑着破开舱门。
江离听见对面船中喧声震天,心中静如止水。他坐在阳光下,只眯着眼睛静静地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想。
孟宁没了,师父那些斩妖伏魔的教诲也被他忘到脑后了。
☆、双面身份
那些海盗刚一进去,便哇哇叫着被踢飞了出来。江离眯眼看去,只见船舱中出来一对老夫妇,生得慈眉善目,模样颇为可亲。那老丈出来也不动手,而是笑呵呵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青鸟号的各位兄弟。久仰久仰!”一群海盗也不理他,那老丈便自顾自说道,“老汉不常走这个方向,往日没有机会为各位豪杰兄弟买酒喝,实在是生平憾事。”他说着躬身一礼,从身旁婆子手中拿过一个箱子,道,“这是一点心意,还望各位兄弟笑纳。”
诸海盗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那头领接过箱子,才笑嘻嘻道:“谁他妈跟你是兄弟?”说罢大声道,“把这船给洗了,干完这一单咱就上岸买酒找姑娘。”众海盗大声应“是”,海鸟又开始飞舞盘旋,争前恐后地嘶叫着朝那老夫妇涌过去。那老妇脸色一冷,眉毛一竖,冷声道:“真当老婆子是好欺负的吗?”说罢她双臂一阵,凝出一张大网来,将海鸟都阻击在网外。船舱中窜出另一队卫队来,与那老丈一道同一众海盗动起手来。然而她修为终不足以应付这无穷无尽的许多海鸟,不过一时三刻,嘴角便溢出血丝。海鸟寻得空隙,俯冲而下,将原本的阵营冲得溃不成军。
海盗猖獗,眼见许多同伴倒在眼前,反而更加癫狂,那头领哈哈笑道:“都加把劲儿,这船里的宝贝都在等着大家呐。”
忽然舱内剑鸣声响,一柄雪白飞剑急急飞了出来。那头领头脑警醒,堪堪退步躲过了。那剑从他脖子处擦过,扑了个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斩下几只海鸟,又回到舱中了。
那头领劫后余生,却哈哈笑道:“原来这里还藏有高手。”
江离见到那柄剑,却脑子里“嗡”地一声,不敢置信地站了起来。
两船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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