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拓站在男孩身后,但他的目光没有放在狗身上。
他突然把窗帘放下,拍拍裴元的肩膀:“收拾东西,快点,要走了。”
裴元紧张起来:“怎么了?去哪里?”
他刚刚问完,楼梯间响起的脚步声,裴元机灵地闭嘴,噤若寒蝉。丹拓以眼神示意他安静扔给他,然后挨在门口透过猫眼看了看,将桌子搬起来顶住门边。裴元把球鞋和课本塞,但他瞪着满地的枪不知所措。丹拓随手抄了一把枪指了指浴室,裴元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中胆战心惊地退进了里面,丹拓把排气窗打开,排气窗下面是快餐店后门。
“从这里下去,在垃圾桶后面等我。”杀手说。
裴元想问他怎么下去,跳楼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掠过,他努力地做深呼吸来放松神经,但是脑袋里有另一个声音呐喊:我疯了。我肯定会得j-i,ng神病,大晚上的我在这里跳窗户,明天我还要上学。理智迫使他的目光沿着窗户黯淡的月光朝下面看,两层楼的高度不可怕,外墙边有一根排水管,如果有绳子或者床单系在上面可以帮助他滑下去。
外面有人粗暴地敲门:“有人吗?”
丹拓踩在窗框上,他的手里多了一条长浴巾,裴元看到他用浴巾绕着水管打结。
“砰——”枪声在背后响起。
裴元尖叫,他退到了墙边上,挨到墙壁的瞬间腿软跌倒,惊慌不定地看着杀手先生。
丹拓坚持将结扣锁紧,他一个跨步从浴室出去,朝着门开了两枪,把小提琴盒扔给裴元。裴元双手发抖,琴盒很重,比他想象中要重,他抱着琴盒像抱着自己的棺材。仿佛在回应他的恐惧和丹拓的枪击,门外突然扫s,he起来,轰隆的枪声炸裂在裴元的耳边,他立刻红了眼睛,想开口叫丹拓的名字,还没来及开口,外头的木门被狂暴的弹雨打了个烂碎。三个作街头混混打扮的男人端着步枪在硝烟里慢慢现出身形来。
丹拓贴着墙,一脚将浴室门踹上,吼一声:“走!”
裴元只来得及看到杀手抬枪的动作,子弹穿门而入,s,he在他的脚边上。小提琴盒从他怀里啪地掉出来,他连捡都不敢捡,吓得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但这颗子弹激活了停顿的大脑,接下来的动作很可能不是他自己做的,仅仅是他的身体被恐惧指使着有了意志,他把琴盒上,扯过浴巾爬上窗框。他勉强扶着窗框站起来,窗框很窄,他必须弓腰驼背。窗户下面凶恶的土狗仍然在徘徊。
这时,枪声稍微顿了顿,取而代之打斗的呼和占领了他的听觉。他稍微回头,从门上的弹孔里看到丹拓将一个人的手臂生生拧断,惨烈的哀嚎声唤醒了裴元被狗咬的记忆。
他闭了闭眼睛,抓着浴巾圈纵身跳下去。
丹拓手臂被子弹擦中,袖子划开一道狰狞的裂口。他能闻到皮r_ou_烧焦的味道。
血顺着伤口流动,带起的刺痛可以忽略不计,但痒痒的挠心。手枪的子弹打完了,他随手扔开,侧身躲开背后的攻击,扣住对方的手臂弯腰一个过肩摔,右手接住后脑的瞬间强扭,只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男人死在当场,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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