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稍微回忆了一下那时的情形,所以明明死里逃生后还要愚蠢地追上来,是因为事先就根本不知道复活机会的存在么?
然而即便如此,我对他所提的那个女人也没有多少印象。在这轮回世界里我所见证的死亡早已数之不尽,区区一个精神力控制者根本不值得去费心记忆。
正体还在自顾自地述说不休:“她是最后一个战死的,临死前她甚至觉醒了自己的心灵之光……你知道吗?当时赵缀空和樱空都已经死去,罗甘道也被罗应龙的元神自毁所重创,但是她面前还有你的两个队员……假如不选择和王侠去攻击罗甘道的话,她一定是不会被发现的,可她还是去了。现在,她已经和你的最后两个队员同归于尽,连罗甘道也暂时无法再有动作……只剩下楚轩和我们了。”
说话间,他慢慢地仰起头,却仍旧有泪水从他脸上滑落——何其丢人现眼的软弱姿态,在轮回世界里生存直至如今,竟然还要因为死亡而落泪。
“这是我们用来证明身份的道具,海贼成员绳。本来,所有人的绳子都应该在本人死亡后直接回归到我这里,但我临时改变了想法,因为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专心思考,所以把权限交给了詹岚那边,只有他们全部死亡,绳子才会一起回到我这里……”
他说着,随手擦去脸上残留的泪水:“即使我提出这样荒诞任性的要求,他们也没有任何的质疑,甚至是楚轩那个家伙,无论多少次都是……直到最后,直到最后啊……他们所付出的牺牲,所交托的信任,你根本就不会懂!你也没有资格侮辱他们,因为至少他们都在努力克服自己的过去,一步一步达成自己的信念!这才是强者所为!而你,空有这样的资质和力量,也只是沉浸在过去痛苦里的可怜虫罢了。除了毁灭一切的仇恨以外,你还有什么东西?”
赤红色的长刀重新出现在他手中,毫无掩饰的凛然杀意瞬间爆发,让周围的狂风亦为之黯然失色。
“来啊,你不是恨到想杀了我吗?仅仅因为曾经失去,所以就彻底否定这一切,依赖着绝对的力量来逃避……你才是懦弱的那一个!这样的你没有资格掌控未来!”
石堆上的身影瞬间变得模糊不清,以超越我反应力极限的身法奔袭而来,挥刀斩落。
那是极致的力量,极致的速度,所谓重剑无锋,这毫无技巧可言的一刀,只要落在我的本体上,便毫无疑问能给我造成致命性的伤害。
——但是,那又如何?
“……你,真是一点都没有成长,该死之极啊。”我慢慢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你又懂得什么呢?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论伤痛?”
仅仅与我相距不到二十公分的位置,他不断用力按下刀柄,试图将戾炎幻化出的重剑压倒。而我只是负手站在那儿,冷冷地看着他:“仅仅是死去几个队员,就以为自己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吗?像你这样的心性,即便真的能成为这一轮回的主角,也不过是个靠着气运生存的废物罢了……真是白痴一个,留你何用?”
“伤痛吗?确实我承认,我不能了解你所说的那种感觉,”他开始不停地变换出刀位置,试图从各个角度来突破戾炎的封锁,“我一直都不曾站在黑暗中,所以也无法体验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们已经选择了完全不同的道路。不得不承认,际遇对人的影响真的很大啊,虽然觉得很遗憾,但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做的话——”
我闭了闭眼,感到些许不耐,戾炎当即化为五柄重剑,同时向他射去。
对于他所说的话语我毫无兴趣,或者说反正一切话语都已不存在意义,不能够站在与我相同高度的他,便连继续对谈的价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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