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卫远扬见他那嚣张的态度,恨恨咬牙欲碎。
荀持云好笑地抖了抖肩膀:“看在你如此愚钝,我就稍稍提点一下……浦东这三栋高楼,如同三根宝针,钉住了整个华东的风水命脉,一旦遭到重创,将会发生不可挽回的灾祸。所以我才将基地选在了这里,防止有人从外部强行破坏,持云阁的计划万无一失,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那可未必!”卫远扬当即顶回去。
“哦?”荀持云悠然质问,“莫非你还有什么办法?”
“有办法也不告诉你!”卫远扬嘴上说着,心想现在只能尽量拖延,看能不能另谋对策。
“如若不然……我替你支一招?”荀持云笑道,“你跪下求我的话,或许我会发发善心,放你一条生路。”
“做你的春秋大梦!”卫远扬提起腿一记膝撞,直击他的后腰!
荀持云仿佛一只没有痛觉的怪物,反倒发狂地大笑起来,那放肆的笑声好像在宣布持云阁的胜利,宣布对方已输得一败涂地。
花河带人堵在卫生间的门口,又不敢贸然闯进去,正当焦急之时,只听里面忽然传出一阵狂笑。
花河一惊,发力拍打门板:“姓卫的你给我听着!你要是敢动大少爷一根头发,我立刻带人冲进去,杀你个片甲不留!”
“如果你告诉我蜂王的位置,我可以考虑把他放了!”里面突然喊,“我知道蜂王就在这一层!是你们用了障眼法,普通人才会找不到!你别以为把基地选在这儿就万无一失了!就算军方碍于风水原因,不敢用导弹轰炸,老齐他们迟早也会攻上来,到了那个时候,片甲不留的可就不是我了!”
花河轻哼一声不多言,蹲下去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将瓶口沿着门缝点了几下,那地面顿时腾起一片淡绿色的诡异气体,也不知是迷/香还是毒/烟,顺着风压飘进了卫生间。
“后退。”花河对手下下令,掩住口鼻自言自语,“死鸭子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然而他没有发现一件事。
刚才卫远扬并不是意气用事打嘴仗,而是在暗暗传递信息。
——向这里唯一可能的友军。
谢宇整个左臂酸胀发麻,完全使不上力气,勉强用右手扯下围巾,牙齿咬着绑成环,挂在脖子上,暂时将骨折处固定住。
其间,他听到了卫远扬的喊话,也迅速判断出他是在向自己求援。
可他又能做什么呢……
找到蜂王,摧毁持云阁的计划,让lún_lǐ回归正轨,萧以清就此长眠不再醒来?还是放任花河得手,救出荀持云,杀掉卫远扬,再等待“它”来维持正义,完成剧情的翻转?
如果,万一,他的理论是错的,想象中的“它”并没有出现,那么在这世界崩塌之后,就算他以死谢罪,也不足以偿还这么多条人命。
如果,万一,他的理论是对的,现在放弃的话,就等于将萧以清再度判了死刑。
天枰的两端,一边是无辜的世界,一边是至深的爱人,谢宇不知道他的支点该向哪边倾斜。
“时间差不多了。”不远处传来花河的嘲讽,“大少爷身上有我的咒术加持,这毒蛊伤不了他,那姓卫的怕是要七窍流血而亡了,当真可怜哪!”
听罢此言,谢宇沉叹一声,垂下视线,不经意看到桌上摆着的手/枪……
随之,他的脑中闪过一句话。
“这是准心,这是保险,这样退弹匣,不击发的时候食指搭这儿,你第一次开/枪的话,五米之内深呼吸,瞄准了再扣扳/机。”
上一次神蜂教事件,去往北京的途中,自己问卫远扬怎么用枪,他曾经这样教过。
在归心静坊,在南星号,在科学岛19号楼,他们都曾并肩作战,彼此信任,没有一丝怀疑。
但是现在,自己却要见死不救,成为出卖兄弟、背叛战友的可耻之人……
默然走过去,谢宇拾起了桌上的枪,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花河等人一心顾着荀持云,团团围在卫生间的门口,对身后的事毫无察觉。
谢宇继续向前走着,同时检查了弹夹、拉起套筒上膛、拇指拨开保险,来到三名工蜂的旁边。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如同电影慢放,直到他接连扣下扳机,给这一段长镜头猛然切下黑屏——
砰!砰!砰!
☆、尘埃落定
忽然听到身后的枪声,花河大惊失色。
如果说蜂王是指挥者,工蜂则是执行者,一旦蜂王失去了工蜂,就像一个人被砍掉了四肢,任凭大脑如何灵活,也缺少了第一时间的行动力。
然而此时,神蜂教仅存的三只工蜂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花河大怒,当即命令手下杀了谢宇!谢宇早有判断,回身闪到墙后,靠着剩余的子弹抵挡追兵,奈何寡不敌众,眼看那些人就要包抄过来!
屋里竟下起了大雨。
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天花板的防火喷淋启动了,花河像是想起什么,大喊一声不好,带着手下即刻冲向另一处楼梯!
118层共有两部疏散楼梯,为了防止火灾时烟气侵入楼梯间,楼梯门前必须设置一个不大的空房间,始终维持正压送风,作为防烟前室。卫远扬当时从另一部楼梯下来,那部楼梯与消防电梯合用一个前室,平时来往人员较多,而这一部楼梯独立设置前室,几乎没有谁会经过这里。
“果然是个藏匿蜂王的好地方!”米亚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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