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知道了,被我们救回来的人是安德玛幻蝶幼虫结茧的‘催化剂’,用来促进幼虫分泌粘液结茧的,虽然还不知道幕后的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们可以先猜测一下……”
他语速很快,汉普顿原本只是听,但说到这里时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我觉得可能不只是这样。”
“什么?”弗拉西斯没有因为被打断而感到恼怒,而是停下来看他,“是我遗漏了什么细节吗?”
“你记得吗?幼虫分泌的黏液有一部分会沿着地上的凹槽流出去,应该是被收集了起来,那些人收集这些黏液有什么用处,我认为也很值得深入思考一下。”
“确实,当时走得太急了,我没有留意到那些引流槽是通向什么地方的。可是安德玛幻蝶幼虫分泌的黏液虽然有催情作用,但是对人类的效果并不明显……”弗拉西斯的手指划过纸页上对黏液作用的描述,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皱起眉头,犹豫着抛出了半个问句:“难道骑士长你认为,被收集起来的那些黏液……”
他没有直接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毕竟这只是一个毫无依据的大胆猜测,但是汉普顿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的,我认为这也是他们控制这些魔兽的手段之一。有许多魔兽在发情期会具有格外强大的破坏力,例如石巨人,他们发情时的易怒程度比平时高很多,力气也会相应增大。”汉普顿看了看书上的说明,继续说道,“这些黏液对人类没有什么明显的作用,但是沾到身上的时间长了还是会有一些影响,黏液的效果又难以消除,这时候如果再接触到危险的魔兽……”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这种情况如果真的在圣殿的祭典上发生,一定会造成难以挽回的严重后果。
弗拉西斯随手将这些猜测用笔记下来,然后又匆匆翻过一页去看安德玛幻蝶的成虫状态。随着他的翻页动作,一只紫色的蝴蝶映入两人的眼帘。那是一只艳丽的蝴蝶,紫色的翅膀上零散地分布着引人注目的蓝色斑点,光是画在纸上都能让人感受到它的色彩有多么夺目。也许是为了凸显它的体型,图片的绘者还特意在旁边画了人类的手掌,这只成虫甚至还不及成年男性的手掌大。
幼虫巨大得占据了大半个地窖,成虫却只是这么小的一只蝴蝶,身上携带的磷粉还具有强烈的致幻效果,虽然色彩艳丽,但是体型不大,普通人都能将它藏匿在衣袖和包裹里,令人难以防备。
“这种程度,已经不是普通的生长了,而是彻底的蜕变……”弗拉西斯盯着那只称得上漂亮的蝴蝶看了很久,然后露出了微笑,“如果我们今天没有发现那只幼虫,之后饲养它的人如果想利用成虫做些什么,圣殿几乎完全无法防备。”
他能笑得出来,就说明已经有了应对安德玛幻蝶的办法。事实上安德玛幻蝶的致幻能力是有无法忽视的缺陷的,一旦知道了对方要用它来动手脚,想要防备也就不那么难了。
弗拉西斯修长好看的手指停在了关于安格玛幻蝶的介绍的最后一行上,笑容优雅:“可是现在我们有了准备,一切就不一样了。”
汉普顿瞥了一眼那行字,意会地笑起来。
“看来这件事已经解决了,我说得对吗?贵族先生。”
“确实大致上是这样。”弗拉西斯对他的称呼已经学会了无视,只在纸上记下一些要点,然后把书合起来递给他:“剩下的准备工作由我来完成,这本书就劳烦骑士长送回去给古特祭司了。”
汉普顿接过那本大厚书,却没有立刻起身走人的意思,而是赖在椅子上不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弗拉西斯:“贵族先生把书带出来,却不准备亲自把它还回去,这可不是贵族礼节的体现啊。”
“骑士长有一点说错了。”弗拉西斯不为所动,站起身收拾桌面上的纸笔和墨水瓶,轻飘飘一句话就堵了回去,“这书是‘我们’一起借出来的,还记得吗?我们现在是共同行动的搭档关系,由阁下带回去还也是完全无法诟病的。”
至于他不去还书要做什么,这还用得着问吗?
把自己彻底洗干净,确定再也没有任何一点黏液的味道残留在身上以后,弗拉西斯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房间已经被仆人清理过了,还摆上了新鲜的花朵,他查看了一下安置过伤者的客房,发现也同样被收拾得井井有条,这才满意地给自己沏了壶茶,坐到桌前开始整理自己的计划。
安德玛幻蝶有个称得上致命的缺点,就是它害怕格格兽,害怕的程度已经到了感应到一点格格兽分泌的香味就会逃跑的地步。
事实上这很让人费解,因为格格兽只是一种小狗大小的魔兽,个头不也很温顺,看起来不会对其他生物造成任何威胁。而且不同于绝大多数的魔兽,它们会散发出蜂蜜一样甜香的体味,几百年前大陆上还有些皇室贵族将它们当做宠物饲养。安德玛幻蝶会害怕这样的一种魔兽,除了格格兽喜欢在无聊时刨地挖虫子吃,可能对幼虫状态的它造成小得无法估计的威胁以外,弗拉西斯暂时还想不到别的原因。
也许在进化成今天这样之前,安德玛幻蝶的幼虫也有过和普通虫子没什么两样的时期呢?这些不是他需要思考的问题,他现在要做的只有找到一只格格兽这件事而已。
不过近年来格格兽已经接近绝迹了,弗拉西斯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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