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看着窗外,瞳孔反射出外面的天高地远,久久没有说话。
明明是心旷神怡的时分,鼻子却像被人用塞子堵了起来,憋着口气怎么也通畅不起来。
虽然不知道凌敬在想什么,但林秀俪猜想他心里八成是不好受的,也没有说话,安静的陪着他一同看窗外的世界。
“我想去看看夏先生。”
凌敬这句突然冒出来的话差点没让林秀俪吓破胆,自然满口不赞同,“哎哟,我的静静大宝贝啊,你自个儿还吊着腿全身都是伤呢,你怎么去看夏先生啊?刚不还批评我呢吗,怎么这会儿自己又犯傻啊。”
凌敬含起笑,“不知道有没有伤员优先探视权。”
林秀俪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伤员没有探视权,只有半死不活躺着的权利。”
“……奶奶您不挺迷信的吗,干吗用这么不吉利的形容词啊。”
林秀俪立刻就炸了,“你才迷信呢!想你奶奶年轻的时候,那也是很潮很多人排队追的好不好,怎么会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凌敬笑道:“对,看她的宝贝大孙子就知道了。”
“?”林秀俪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凌敬针对的是‘很多人追’这句话,不由的,“……”
凌敬一边动了动俩胳膊一腿,虽然有些疼但活动自如,边慢悠悠道:“奶奶你就别哄我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着呢,我除了腿骨折以外就没别的了吧。驻个拐杖推个轮椅就能搞定的事儿。”
“胡说!”林秀俪瞪眼,“你那个腿,医生说差点就成开放性骨折了,就是很严重会落下终身残疾的那种,得吊好些天不能动呢,而且,而且你身上好多地方都擦破皮了!”
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奶奶,您也说了,夏先生是我救命恩人,不去见一见,我这良心上过不去,晚上都睡不好呐。”凌影帝演技炉火纯青,硬的不行来软的。
“可是……医生说你不能动的……”林秀俪口中坚持,神情间分明是动摇了。
“医生的话都比较保守,您只要跟他担保几句,他就同意了,还能免费借你轮椅呢。”
林秀俪瞪了他一眼, “就你啥都知道。”口中嗔怪,眼神慈爱。
凌敬微笑,“谢谢奶奶。”
“我……唉,怕了你了。”叹了口气后,又突然笑了,倒是笑得凌敬有点莫名其妙。
“您笑什么?”
林秀俪一挑眉,“不告诉你。”
凌敬:“……”
林秀俪笑眯眯心满意足的去跟医生磨嘴皮子了,留吊着脚姿势滑稽的凌敬在床上无奈的看着她嚣张离开的背影。
背过身,林秀俪笑得满足而感伤,大孙子,希望你能永远保持这份笑容与开朗。
林秀俪是推着轮椅回来的,还带了份粥,“上回出去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就没带什么,刚我问过医生了,说你饮食没什么特别的禁忌,低油低脂清淡点就行。”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推着轮椅吊了个方向,塞到门后面,像是怕凌敬从床上跳起来抢一样,“我事先说明哦,乖乖把粥喝了才能去。”
“当然。”凌敬眼中含笑,“夏先生住哪里打听到了吗?”
林秀俪和他对视半晌,才不甘不愿的屈服道:“顶楼的特供1号病房。”
“谢谢奶奶。”
上顶层有专用的电梯,但不是谁都能上的,只有医生护士等医院工作人员和持有通行卡的病人家属能够刷卡进去,一般前去探病的亲戚都需通过特供分诊台打电话到上面,确认确实有这么号亲戚,分诊台的护士才给放行。
程序繁琐,却也在最大程度上保护了病人的隐私。因为一般特供病房住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机关大臣,要么就是富商巨贾,其中利害关系牵扯太多,要是随便什么人都给上去,可能造成的后果可非同一般。
也给凌敬的探望之旅带来许多麻烦。
分诊台附近徘徊着许多衣着考究一看就不是普通小职员的人,打电话的人也是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只是打完电话后无一例外都会加入徘徊者的行列。按理说夏先生昨天才出事今天多半是不会见客的,有眼色的人即使心急如焚也不该这样急不可耐,可总有那么些不识趣或者是按捺不住的人想要来试试,就这么一小部分的人,也足够组成一支庞大的队伍了。
这场景看着还挺喜感,凌敬听到了林秀俪的笑声, “奶奶您先别急着笑,等咱们七旬老太推着残疾少年的组合加进去,那才好笑。”
“……大孙子,你咋这么不会说话呢,什么老太啊,七旬还是壮年好吧。”背后传来林秀俪不满的抱怨。
凌敬轻笑一声,“夸张嘛。”
他们这一老一少一加入,果然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林秀俪被看得如芒在背,反观凌敬却是淡定的很,不由弯腰凑到他身边,边像做贼似的四下里瞟着形形色-色的视线,边小声问:“大孙子,你准备咋说啊?咱们应该是铁定会被拒之门外的那波人吧。”
头微微后仰,凌敬神情镇定,“世上没有绝对的事。”
接电话的是楼上特供病房护士台的护士,大概是夏先生的家人被闹得不胜其烦,便把电话转接给了护士。而护士的回话只有千篇一律的,“夏先生还没醒,暂时不接受探视。”
“请问是夏夫人陪在身边吗?”凌敬问。
小护士被这么多人问同一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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