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凌敬在和见见说话时,这人就在半米不到的地方,也是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最清楚的人,刚才不说话,这会儿一出口,一看便没安好心。
“是啊,凌少,难得带三岁的弟弟出来遛弯,多玩一会儿嘛。”说话的是看了许久好戏的孙山,他还着重强调了‘三岁’二字,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两位要是想玩,不如跟我去格斗室玩一场?”齐进航看着金复南,眼神淡漠,不咸不淡道。
“一对二,输了是我们以多欺少,赢了我们更掉面子,齐少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金复南脸色不变,目光中凝结的电流却狠狠的朝齐进航射去。
齐进航轻描淡写的回挡,“古往今来,胜败从不以人数多少定论,我输了,是技不如人,我赢了,也是理所当然。”
本就因齐进航明明嘴里说是‘两位’却独独看着金复南而暗自不爽,听了他的话,心中郁愤更甚,孙山嗤了一声,“你口气不小嘛,小心到时候输得哭着找娘。”顿了顿,扯出个怪模怪样的笑,“阳间你就别想了,也就只能去阴曹地府找一找。”
齐进航骤然冷了脸,面色如同寒冬腊月冰冻三尺,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更是如同结了厚厚一层冰,突兀的冷了好几个八度。
众所周知,总统夫人并非自然死亡,而是死于一场意外——绑架,复仇,撕票,不过这些多是外界揣测,实情究竟如何,恐怕只有当事人及直系亲属知情。
意外发生的时候,齐进航还很小,沉痛的打击后,他虽仍按部就班的长大,过程却多了许多不可触碰的疼痛,如今已过去多年,母亲这个问题仍是他和父亲间最大的症结所在。
正如林悦见于岳林静,母亲于齐进航的意义,即逆鳞。
孙山突觉一阵风袭来,眼前人影一晃,脸便被一股大力狠狠的打偏了过去,齐进航以众人都来不及反应的凌人气势给了孙山重重一拳。
在外力的作用下孙山失去对身体平衡的掌控,狼狈倒地。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齐进航的双眼冰冷至极,“我妈妈会上天堂,阴曹地府有的只会是你。”
理智没能找回前,身体下意识的被震慑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懊恼外加愤怒使得孙山一跃而起,举拳就朝齐进航挥过去,可惜被他轻而易举的躲过,还附送一个冷淡的眼神,淡到不屑一顾,毫不意外的再一次激怒了孙山。孙山怒红了眼,“你他妈!”挥拳就要再次抡上去,却蓦地觉得手上一紧,手臂被人拉住了,怒火中烧的转头,不看还好,一见是满脸冷漠的金复南,处处被压制的憋屈郁懑和被打一拳的盛怒一并叠加,烧成熊熊不熄的满腔怒火。一把甩开金复南的手,“滚!”回头瞪视着齐进航,眼神凶狠的好像遇见了杀父仇人。
突然,腿上被踹了一脚,孙山身体一歪,险些又往旁边栽去,幸而及时收住,踉跄几步,又堪堪站稳,转眼不可置信的盯着金复南,却见他沉着脸,冷冷道:“你他妈叫谁滚?”
孙山瞪圆了眼,喘着粗气,额上的青筋甚至也因剧烈的情绪波动如同蚯行般突了起来,胸廓大幅度的起伏一阵,最终撇过头,连那声重重的哼都憋了回去。
一出戏,从人训狗变成狗咬狗。
和秦以风一左一右走到齐进航身边,韩学洲搭住他的肩膀,“别跟傻逼一般见识。”不大不小的音量,正能让孙山听到。
本就心里憋闷的孙山一听这话立刻就炸了,能撒的不能撒的火一股脑儿往对面倒,怒意勃发的指着韩学洲的鼻子,“你他妈说谁是傻逼啊!”
这话问的,自己挖个坑往里跳,可不就是傻逼么。
韩学洲耸耸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谁应谁是呗。”
“你……”冲到一半的身体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勾了回去,孙山怒眼转脸,发誓要还是金复南,他这一拳说什么也要揍上去,结果见是蒋陆威,半路转弯的拳头愤愤然放下了。
拍拍他的肩,蒋陆威好脾气的低声道:“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别闹的太难看。”
还是蒋陆威说话中听,而且有一定的道理,面子确实重要,也不能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孙山再不甘愿,也听进去了,扭过头平息怒火。
蒋陆威又温和的看向齐进航,当起和事佬,“齐少,我这兄弟说话直,有什么不中听的你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和他计较。”
欲要化干戈为玉帛,自然难免显得有些放低姿态,孙山紧皱着眉,到底忍下了没说什么。
虽然依旧周身冷漠,但已没了刚才那股冻死人的气场,闻言齐进航只是淡淡道:“说话太直,多教几次就会拐弯了。教的方式,我已经示范过了。”
孙山咬牙,紧握住拳,被蒋陆威强硬按下。
蒋陆威笑了笑,“是。”又转而对韩学洲道:“韩少,很抱歉给你的生日聚会增加了点小波折,扰了大家的兴致,改天我做东向你好好赔罪。”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揪着不放只会显得没气量。韩学洲略带深意的笑了笑,“蒋少客气了。”
一句话,算是一笔揭过。
大家免费看了场精彩绝伦的世家之争,心里感觉如何不知道,至少面上个个都表现的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玩闹开了。
这个蒋陆威,玩的一手好八面玲珑,几乎捋顺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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