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深沉默着没说话。
怔怔的看着他这副宛如默认的模样,一时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夏夫人艰难道:“儿子,你该不是真的把他当成……凌敬了吧。”千难万难,才从口中挤出这个名字。
又是一阵难耐的沉默,在这寂静的半分钟里,夏夫人紧紧的盯着夏泽深,心跳如鼓,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话。
但她同样没想到竟然会听见那样让她大惊失色的回答。
她的儿子抬起他深沉的眸子,说出了让她呆若木鸡的话,“妈,他是凌敬。”
震惊的看着他,夏夫人心里又慌乱又惊恐,使劲的揪着他,想看看儿子是不是被什么山野精怪附了身,不然怎么会开始胡言乱语?不若就是思念成狂?
看着夏夫人的神情从惊诧到紧张,知母莫若子,夏泽深不由微微露出些无奈来,“我没被附身也没发疯,是真的。”然后开始旁征博引,引经据典,试图让夏夫人相信他的说辞。不过只说凌敬是自己重生的,而没说他是被人献舍的。
可惜收效甚微,夏夫人仍是难以相信这个超自然的事实。
按理说,夏泽深不应当将重生这种骇然的事情就这样鲁莽的告诉母亲,但他有他的打算,这次归来,他不会像以往那样犹豫不决,不论早晚,他势必要将凌敬圈定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而父母这一关,也迟早要面对。那么与其让他们接受一个在他们眼里全然陌生的人,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坦诚,这是他们也曾疼宠更是他一生都放不开手的孩子。至少顾惜往日情分,可以对他多几分宽容。
“你可以问他任何事。”夏泽深最后道。
夏夫人反驳,“他答出来又怎样?你们可以提前通好气。”
“我确实可以提前告知,但那有什么意义?我要的是凌敬,不是凌敬的替代品。”
夏夫人柳眉紧蹙,看夏泽深这样子确实不像是疯了或是怎的,而且以他的性格,也的确不会做出骗了别人又自欺欺人的事情。
夏夫人有些动摇,如果是别的,她肯定就信了,可是这事……实在太匪夷所思。
凌敬进屋时,客厅只有一个夏夫人,微微踱着步,显得有些焦躁。在看到他进门时,她脸上短暂的惊愕颠覆了她以往的优雅形象,虽然及时收住了,但收的很勉强。而且当着他的面把夏泽深叫到一边的举动实非大家做派,有些失礼。
有下人自行为他斟茶,凌敬于是默默的喝着茶等着他们母子谈完心。
过了许久,两人才一前一后的回来,夏泽深面色如常,夏夫人表情奇异,看他的眼神糅合了怀疑惊惧和极力假装的不在意。
心下了然,夏泽深八成是和他妈说了他是凌敬的事,夏夫人这会儿大概觉得他们疯了,当然,自己的儿子不舍得怀疑,,只会认为是凌敬把疯病传染给了她儿子。
“你……真是凌敬?”夏夫人迟疑的问他。
凌敬微微含笑,“是的,我还记得那时……”他与夏夫人独处的时间并不多,但要细细回忆起来,也能说上个好半天。
夏夫人听他一字不差的回顾往昔,神色间松动了几分,又向他提了好些问题,凌敬均详细且准确的作答了,夏夫人看起来又信了几分,因为那都是他们俩独处时的点滴,甚至连夏泽深都不知道。
“世界真是……总能出人意料啊。”夏夫人感慨了一句,看着他的目光也从最初的不信变得极为复杂,不是处于将信将疑之间的那种感情,而是内心深处其实已经信了,却仍要欺骗自己这不是事实。
正当气氛变得浓稠,玄关却传来开门的声音,随后是保姆刘妈欣喜的声音,“哎,大少爷回来啦。”
随着稳健的脚步声渐渐接近,来人慢慢显露出庐山真面目,身材高大,器宇轩昂,剑眉星目,相貌英挺,不说话时就是个很帅的铁血硬汉,可惜一开口就暴露了流氓的本质,更别说本该一丝不苟的军装却愣是被他穿出了土匪制服的感觉。
“妈。”他先是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但当视线转向夏泽深时,唇边的弧度立马变得有些散漫,“老四也在啊。”然后移向夏泽深旁边的凌敬,打量了他一圈,眼神玩味,“老四你儿子?”
凌敬:“……”
“多大个人了还没个正形。”夏夫人口中嗔着,眼里却满是笑意。
三个子女中,要说偏爱,夏夫人对夏泽深这个老幺肯定会多一丝偏宠,却也只有那么几分,老大老二同样是她的亲生骨肉,虽不如老四那样有惊世之才,但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夏夫人骄傲的同时,自然也是宠爱的。
口中说着,还亲自起身朝大儿子迎了过去。抱了抱儿子结实且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身体,又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一年见不上几回面,夏夫人也不禁像普通母亲那样多唠叨了几句,“身体还好吗?训练累不累?……”
待半年多没见过面的母子俩续完旧——准确来说,应当是夏夫人单方面的问,夏泽城简洁却认真的答,夏泽深也上前抱了抱自家大哥,目光中多了些许柔和的温度,“老大,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夏泽城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眼神移向凌敬,挑起唇,“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凌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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