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怪里怪气够了?我只是想问他问题而已。”柏子青耸耸肩,这下又想起那个问题来。他将书册合上,小心翼翼揣在怀里,又问赢粲有没有看见那白家的双胞胎姐妹。
“怎么?”
“是不是很漂亮?”
“嗯。”
“……和后宫那些人比呢?和袁辛夷比呢?”
听他绕来绕去半天,赢粲唇角一勾,直截了当,“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到底更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结果是这个问题一问出口赢粲的脸便黑了,整个后半程马车内静悄悄的,再没与他搭话。柏子青终于意识到这大概不是个好问题,却也没那么好奇,还是专心翻书。临冬季天黑的越发快了,还没翻上几页,车内的光线便开始渐渐消失。柏子青也不死心,待到终于瞧不清字迹,才讪讪合上。
赢粲坐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柏子青的手往下一搭,都能落在他的衣摆上。赢粲闭着眼睛靠在马车车壁上,车帘不时漏进来外面的光,柏子青就着那些微弱的光线,瞥见了赢粲的一丝疲倦。
“看什么?”
柏子青被他吓了一跳,“你……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赢粲这时才睁开眼睛,他指了指耳朵,“不是看见的,是听见的。”
“……学武功还能有这本事?”柏子青啧啧两声,“不错嘛,早知道我也学个一招半式。”
“你不行。”
“那可说不好。”柏子青道,“传闻江湖上有个姓木的人,三四十岁才开始习武,后来居然能练的一手好剑出神入化,连寻常行走江湖的侠客都要敬他三分。”
“那大致是看他年岁大了,不忍欺负。”赢粲坐起身子来,转头专心致志盯着柏子青,“学武是基本功,从小练起的。如肩肘……如腰……”他说着,就要伸手来抓柏子青。
柏子青没想到他能这样占便宜,连连伸手挡他,喊道,“行行行,我不学了,你学的好就够了,行么?”
马车慢慢停下,赢粲嘴角的那抹笑未消。柏子青和他挥挥手准备从岔道上转回義和宫时,被他伸手一把拽住,“今天……”
“行行行,可以可以,爱来不来。”柏子青赔着笑脸,都知道他要说什么,“皇上,这样专宠可是不行的。”
“我只是想要跟你说……”赢粲缓缓俯下身,“你又落了玉佩。”
耳边那声嗟磨似的低音照常人听来很是动人,像极了什么情话。
赢粲把那个“又”字咬得那叫一个准,既让柏子青一瞬间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又很想打死他……但柏子青到底没那个机会,他双颊通红攥着那块通体冰凉的冬青佩回神的时候,赢粲都不见身影了。
……真是。
柏子青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叹他还是叹自己。他将玉佩重新系回腰间,还特意绑地死紧。最后又迎着晚风找了一会儿方向,赏着一轮圆月回義和宫去了。
小九就在门口等他,一脸的战战兢兢,“公子啊!您今天回来的也太……太……”
“别急,没事,你家公子我有天大的本事,赢粲是不会罚我的。”
柏子青只说自己饿了,也没告诉他今天赢粲与他一同回的宫。柏子青总觉得知道的事情少一些人能活得更自在,或许是对小九的愧疚,他总不愿这一世再将这些人拉扯进来。
他近来偶尔会想,前世的崔道融是不是老老实实继承家业,随着父亲经商,等到了年纪,娶一位未出阁的妙龄少女,而后平静度过这一生,儿孙满堂——其实这样也挺好。
饭菜是早就准备好的。柏子青一天忙碌,此时是真的饿了。吃饱喝足以后,还拉着小九在御花园走了半个时辰,才回自己義和宫的内屋遣散了大半屋子里的伺候宫人,靠在软塌上看书。
小九给他沏茶,见柏子青努力眨着眼睛却一直在打呵欠,便忍不住劝他先去睡一会儿。
“……不妨事的。”柏子青正在看那本《溯光回录》,故事情节是真的有趣,他虽困地快睁不开眼,却也舍不得放下。
“公子……”小九朝他无奈道,“书又不会飞,您非要今天看完吗?听说明日是十五,街上有庙会呢,一整天都是,您不好好蓄着j-i,ng神去玩儿么?”
“庙会?”柏子青揉揉眼睛,“不是说过几日那楚国使臣便入京了吗……”
“是呀……”小九狡黠地眨眨眼,“所以我听人说,那几位楚国的使臣早就入京了,之所以定的是过几天才入宫,是为了在外边儿游玩呢。”
“怎么?赢粲还会不让他们玩儿了?”柏子青心道。
这些年边关的问题已经渐渐有了不安定的迹象,尤其以楚国为首的几个小国,交流渐近,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与赢国从前几代便传下来的繁荣昌盛不同,楚国是战马上用刀枪箭弩打下来的江山。
第38章
38.
关于边关数年的明争暗斗, 柏子青没能想的太久, 便靠在软榻上抱着书睡着了。他太久不做梦, 因此赢粲轻轻唤他的名字时, 他还尤以为是在梦里。
“子青?”
“……”
“……你说什么?”
“那是因为……壁垒分明……不是……他的错……”
赢粲皱着眉直起身,低声呵斥周围的下人, “你们便是这么照顾主子的?”
小九当然是不敢吱声, 他分明也有跟柏子青说过的, 只是他坚持不要……最后遭殃的果然还是他。
柏子青果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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