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寒凉,您还是回去吧。皇上已经说过了,今日不会见您的。”
晏瑨沉着俩脸,对元玺帝今日的态度很是费解,明明他昨夜进宫,还他一起下了棋。
他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父皇为什么不肯见本王?”
“这……”高淯迟疑,不知道怎样和他解释。
今日元玺帝在寒黛寺亲眼看见皇后的人要杀方念离,又与方念离做了了断,心情很是沉郁。
晏瑨身为嫡皇子,不可能不知道他母后的所作所为,元玺帝正在气头上,根本不会想见他。
身后非明阔步走来,高淯一见他就迎了上去,“逸王殿下,皇上正在等您呢,您快随咱家进去吧。”
晏瑨不可置信地看向高淯,元玺帝不肯见自己,却在等晏玦?
他拉住高淯,“高公公,你不是说父皇谁也不肯见吗?”
高淯道:“咱家可没说过这话,陛下说的,只是不见您而已。”
晏瑨脸色顿时阴沉,他横眉怒目瞪着非明,高淯依稀能听见他厮磨后槽牙的声音。
非明冷冷睨了他一眼,径直朝殿内走去。
晏瑨侧身,肩膀恨恨撞上非明,他也不怕别人听见,凶狠道:“晏玦,本王跟你之间的事还没完!”
他指的,是暮善的事。
非明挑衅地勾起唇角,话说得漫不经心,“没完?本王怎么觉得未必?”
晏瑨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非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别急啊,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罢,跟着高淯走进御书房。
晏瑨愣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后背莫名刮起一阵凉风,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御书房里,元玺帝背手站在窗前,望着天上那轮孤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非明拱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元玺帝缓缓回过身去,点了点头,“嗯,来了。”
非明低头缄默,等待他先发问。
元玺帝踱了两步,虽然告诉自己从此和方念离再无瓜葛了,却还是忍不住打听她的消息。
“你娘她……之后有什么打算?”
非明回答:“娘说想回榕州去,继续接手那里绣坊。”
元玺帝促狭地笑了一下,“挺好,她说榕州好,还能做她喜欢的事,挺好的。那她什么时候走?护送的人够不够?”
“她想等亲眼看见儿臣成亲就起身。”
“哦,挺好。”元玺帝黯然道。
厅内安静了片刻,元玺帝转身去瞧月亮,不想让非明瞧见他眼中的泪光。
好一会儿,他平复了情绪,才问非明:“向今日这样的刺杀,你们遇见过多少次?”
非明回答:“如果是对我娘,算上那年绣坊的大火,一共三次。”
“大火?”元玺帝转身看他,“什么时候?”
“在榕州那年,高淯找到我们的那日,当晚就遭遇到了刺杀。刺客没能得手,第二日诱我娘去绣坊库房,想要活活烧死她。所幸,我们都逃过了。”
元玺帝问:“都是皇后派人做的?”
非明不言,默默从袖中取出一支飞镖,是当年刺客在榕州留下的那支。
“父皇,您看这个。”
高淯将飞镖呈给元玺帝,元玺帝将飞镖握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这支飞镖,他如何能不认识?
方念离还没回宫就遭遇这种事,叫她怎能不心灰意冷。
难怪回京的这两年,非明对方念离的下落闭口不提,原来是怕她再有性命之忧。
他叹了一声,问:“除了对你娘,他们还做过什么?”
非明苦笑了一下,伸手去解腰间的带子,拨开外衫和中衣,少年坚实的胸膛袒露出来。
他道:“还有这些。”
元玺帝只看了一眼,心头为之一震,面色渐渐凝重。
非明的身上七横八竖有许多伤疤,有的是刀伤,有的是箭伤,伤疤颜色有深有浅,可见受伤的时间不同。伤口都不深,但全处在致命的位置。
非明的武功元玺帝是见识过的,比他年轻时候还强很多,能将他伤成这样,可见对方派了多少人,下手又有多狠毒。
他哑着嗓子问:“为什么从前你不告诉朕?”
这两年来,非明没有缺席过一次早朝,也从未在他面前流露过任何虚弱的神色,可是如今想来,那些日子他是怎么撑过去的呢?
非明苦涩地笑了一声,“说了又有用吗?”
那时的他根基不稳,抓不到确凿的证据,即便告诉了元玺帝,也不能完全将害他的人扳倒。
没有十足的把握,那就一个字也不提。
那些人杀不死他,又猜不透他的心思,久而久之就再不轻易动他。
元玺帝咬牙,“洛家的人竟然敢刺杀皇子,他们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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