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门刚合上。里头的疏芳一听这声音,当即倒吸一口气。
幸城这么大,这破瓷窑怎么谁都来啊?!
“主子!”来不及多想,疏芳连忙进去告诉温柔三少爷在门口。
今儿累了一天,温柔实在是没力气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着。只翻了个身,嘟囔道:“来就来吧,又不会吃人。”
“可是……”疏芳皱眉:“您会做玻璃这事儿,给他知道了是不是不太好?”
“他怎么知道是我做的?”嘤嘤两声,温柔把头埋进了被子:“就说我借宿在这里的行不行?反正过两天就搬家了!”
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哦?疏芳点头,起身就准备出去看情况。
结果萧三少爷就一脸微笑地站在门口看着她。
“啊!”吓得尖叫一声,疏芳连忙捂着自己的嘴,瞪眼看着这人。
“你们竟然会在这里。”萧少寒笑了笑,眼神古怪地往床上扫了扫。
不让人睡觉了?温柔叹息。还是只能翻身起来,披了衣裳半睁着眼看着他:“三少爷这大半夜的不回家,跑我这儿做什么?”
“我是打算去淮春楼的。”耸耸肩,萧少寒道:“结果经过就被你院子里的玻璃给晃着了眼睛。我说,这价值几万两的东西就这么放在院子里,也不怕被人偷?”
温柔轻笑:“三少爷也不看看如今我是谁?杜温柔在的院子,贼都嫌脏不会来的。”
况且,也就只是一个立式的玻璃衣架放在外头了而已,她吩咐过疏芳要拿布盖好的。
听着她这话,萧少寒挑眉:“你倒是豁达。”
自个儿都能消遣自个儿,也不见有多难过。
“您来这儿有事吗?”打了个呵欠,温柔道:“没事儿我可要继续睡觉了。”
看了一眼外头的玻璃。又看了看这床上的女子,萧少寒笑眯眯地过来她床边坐下,一脸认真地问:“你现在不算是我二哥的女人了吧?”
知道他没什么要紧事,温柔干脆躺了下去,困倦地道:“不算了。”
然后不等他开口,十分坚定地道:“今儿起我就是个男人。”
那你可愿做我的女人?这调戏的话还没说出去,就被人给堵了回来。萧少寒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女人,怎么不按常理来的?”
“……”安静地闭上了眼,温柔不再做声。
旁边的疏芳一脸戒备地看着萧少寒,皱眉道:“萧三少爷,这么晚了也不太合适,您不如移驾?”
在他这么一个活人面前也能睡着,萧少寒有点无语,这大半夜的也的确没什么好说,干脆就明日再来。
可是。一出门,想了想,也没了去淮春楼的兴致,还是直接回家吧。
对于杜温柔这个女人,他没有二哥那么喜欢,也没有旁人那样抵触。怎么说呢,就觉得做饭挺好吃的,人也活泼,很适合跟二哥那种闷罐子在一起。
然而……
看了看那瓷窑的方向。慕少寒低笑。
这姑娘不是个安分的,也没那么好驾驭,自家二哥那种人,一旦付了真心,怕是要曲折得很呐!
晚上又下了一场雨,天气更冷了。第二天起来,温柔果断穿了厚一些的袍子,然后带着疏芳去看那店铺的装修。
今日一整天。那铺子里的东西会全部清空,修葺的人也已经找到了,按照温柔的布置,把墙面先留出来,其余的地方设柜台,展台。
这里的商铺东西都是搁置在架子上的,哪怕是首饰店,东西也都在柜台后头的架子上,客人不太容易看见。要看的时候还得拿下来,很是不方便。
于是温柔打算全部用玻璃柜陈设。
只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做。玻璃做得慢不说,也累。所以四处看了一圈儿之后,温柔打算去找凌挽眉和阮妙梦聊聊。
结果。不等她去找,凌挽眉主动就来了,背后跟着个鼻青脸肿的毛头小子,满脸的无奈。
“这是怎么了?”好奇地看了看那小孩儿,温柔笑道:“谁家熊孩子?”
凌挽眉头疼地道:“我弟弟,二话没说来了幸城,昨晚偷去了木青城的下榻客栈,想把人揍一顿,却被护卫抓着,当贼打了。”
凌修月不服气地嘀咕:“是他们人多欺负人少!”
“你还敢说?!”凌挽眉横眼过去:“多大的人了,做事还没个分寸?”
十五六岁的少年,朝气蓬勃的,瞧着眉目清秀,细皮嫩肉,想来也是没吃过苦。
温柔笑了笑,睨着那气鼓鼓的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凌修月。”少年看了她一眼,声音小了些:“我可是虎啸山庄的二公子!”
大概是见着生人想抖威风,奈何说话实在没啥底气。凌挽眉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头:“你别见怪,这孩子被宠坏了,说话做事都不太过脑子。我今日带他来。是有事相求。”
“你尽管说。”
看了凌修月一眼,凌挽眉叹息:“这孩子本性不坏,只是没认真学功夫,又总想着救济百姓苍生,劫富济贫之类的事,没少给山庄惹麻烦。我如今漂泊不定,他又千里迢迢地过来了,带着他也不是,送他走也不是,就只能让你帮忙,将他带在身边调教。”
这个倒不是什么大事,温柔理所应当地点头:“我还养得起人,这倒是无妨。”
“可……”凌挽眉抿唇,欲言又止地道:“他可能有点小毛病。”
“什么毛病?”
“就是……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结识一大帮叫花子。”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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