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看不清我们彼此的表情,但是我想,妈妈和我的眼睛此时肯定和天上的启明星一样晶莹透亮,虽小光芒却能透过云层。
☆、第三十七章承包果园
妈妈有些意动,却还是谨慎的道:“就是不知道你爸爸什么意思?等他回来我问问他!”
有些不满意她给的答复,却还是没有办法,还是争取到,“爸爸肯定会同意的,但是要管住爸爸不让他到处晃荡,到时就让他天天在蜜橘地里翻地种红薯。”
妈妈也有意给爸爸找事情做,还是不无担心,“你爸爸那个人不是谁的意见都听得进去的,谁能管得了?”
我大包大揽的保证,“这个你放心,只要不对上奶奶爷爷他的心都在我们一家上面,他对我也是真心疼爱,不然我怎么可能还对他那么好?”
妈妈有些不确定,“你试一试吧!不行也别勉强,免得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我毫不在意的说:“知道了,因为我爸爸很爱我只要我想要的他都会给我弄来,我要他养鸡他肯定会养的。”
还在想着怎样劝说爸爸的事情,就听得妈妈的呼噜声传来,我颓废的想着这不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嘛!
没过多久我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天到处都在传小琴奶奶去世的消息,小琴的爸爸挨家挨户的去跪着请人出席丧礼,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
在这个天气尸体是放不住的,所以道士看过日子就说是在两天后下葬。地方上的邻居也放下手中的事极力的帮着小琴一家安排死者的后事,这时候的队长家就在小琴家的旁边,也帮着处理丧事做着总揽全局的工作。
小孩子对于生死没有概念,不当一回事的该玩就玩,天上地下到处都是孩子们的欢笑声。我也乘着空隙和爸爸说起了承包果园的事情,毫无疑问爸爸同意了。
出席丧礼不是一定要哭丧着脸,旁人还是可以开开玩笑做事情。只要不在灵堂上打闹也无人说你,几个老娘们儿在一起就东家长西家短的说了起来。
一个老太太小声道:“前些天还说她可以挺过这个月,没想到这么快!”
另一个大嫂说接着,“你是没听见这段时间后面林子里猫头鹰的叫声,每晚都叫得渗人!”
在我的家乡猫头鹰叫声就是死人的前奏,据说猫头鹰嗅觉灵敏可以感受到尸体腐烂的味道。几人觉得说死人有些吓人也就转移话题。
我家也是十来年前从水坨湾迁出去的,所以水坨湾的李家算得上我家的亲房。一个本家的幺婶也就是队长的老婆问我妈,“雪华,你们一家就打算在饲养场安家吗?”
“不这样还能怎样,没有能力说什么也都是空话!”说着明显的一副贫贱夫妻百事哀的表情。
旁边一个老太太道,“你婆婆年轻时候就是个厉害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死性不改,对自己的儿子都这样。”
“现在的日子就很好了,分家了至少可以自己安排自己的事,我也不想得她什么东西,惹不起还躲得起么!”一边说,一边讲手里的菜折完,扔到筲箕里。
干妈很关心的问:“你婆婆到处败坏朵朵的名声,说朵朵厉害得很拿刀砍她,才将你们一家赶出去的!”
妈妈顿时红了眼眶,很是难过的辩解,“哎,这些事本来我提都不想提的,却不知道她连自己孙女都见不得好。”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朵朵哪里是砍她嘛?明明是她看见我和大嫂割草回去晚了,吃饭的时候既没有说等我们也没有说要留饭,她爸迟疑了一下也屈服了。朵朵见不惯我受委屈,将饭泼了拿刀威胁她们一家,后来好了一些,不过前些日子不是秧苗都种完了嘛,活做完了,还留着我们吃干饭吗?说是一百元买那间屋子,朵朵就说一百元去租饲养场还比你这宽就出来了。”
此时母亲已经泣不成音,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了。
“就这样我们就租了饲养场,幺嫂子应该听幺哥说了吧?!”妈妈故作坚强的问道。
队长的老婆点头说道:“是有这个事,一百块钱租的饲养场,你们也别说人家李建设占公家的便宜,虽然钱没有拿完但是欠条是写了的。”
七大姑八大姨听了事情的原委也觉得奶奶做得过分,一边洗菜一边的回忆着我奶奶以前做过的缺德事,好像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集体在那里声讨,最后变成了对她的批斗大会,我提刀要挟的事件也升华到为母抱屈的精神高度。
我的名声从一开始的讳莫如深,到了人人称赞。在农村泼辣本来就不是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不讲理才会被大家看不起,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将所有的罪过放到了奶奶身上。毕竟大家都是同情弱者的,一个几岁的小孩都被逼得拿刀威胁可见平日里做老人的有多不讲理,加上奶奶的盛名在外就更加将事情理解偏了。
人们的想象里是丰富的,适当的透露一点儿他们就能脑补出一大串的故事,这主要是妈妈和爸爸平日里都不是喜道是非的人物,突然讲出事情的原委,人家只会以为是奶奶逼得厉害了,事实也是如此。
我在心里给妈妈竖了个大大的拇指,又听得队长家的幺婶悄声问道:“我听李建设说是要承包饲养场,你知道这件事吗?”
妈妈低头继续洗着菜,头也不抬的说:“知道。朵朵说要养鸡生蛋吃,我想着家里的粮食不够吃,饲养场虽不打什么粮食,但是还可以种红薯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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