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棽心里着急,大声喊回去,“盛林,是我。晏棽。”门里面又安静了。晏棽等不下去,推开一道门缝,“我进来了…”
偌大的休息室空荡荡,只有靠里侧的长沙发上团身卧着一个人。
晏棽放轻脚步走过去,蹲下身靠在沙发跟前,轻声唤,“盛林。”
盛林把脸往臂弯里埋得更深一些,身体也蜷缩得更紧。
晏棽试探着将一只手放在盛林肩膀上,凑近些低低地喊他,“林林…起来让我看看。”
盛林委委屈屈缩成一团的身体动了动,脑袋从臂弯上移开一点,露出一只眼睛看向晏棽,“你叫我什么?”
他这样子,可爱的像只毛绒绒的小动物。晏棽不由摸摸他的头发,轻声重复一遍,“林林…”
盛林的嘴唇一点点弯起来,桃花眼中水波淋漓。他忽然直起身,张开手臂扑进晏棽怀里,“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那匹马,太可怕了…”盛林像个被吓坏的孩子,躲在晏棽怀里后怕地嘀嘀咕咕。
晏棽抱紧他,手掌来回摩挲他的脊背,“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垂眼看到盛林苍白无血色的侧脸,晏棽的手指怜惜地碰了碰,“怎么这么傻。鹏辉说你根本不能骑马。”
“我自己乐意的。”盛林马上抓住晏棽的手摩挲自己的面颊,仰头看着晏棽笑,“为了你我乐意的!你放心,以后姓陈的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他亲口答应的。钱我也还给他了,还多给了二十万。一分一厘咱们都不欠他的!”
晏棽胸口酸胀,竭力克制才能保持声音平静。他揉揉盛林的脑袋,又捏他的鼻子,说,“小傻瓜。”
盛林皱起鼻梁,在晏棽怀里爬起来,伸手掀起晏棽搭在左侧眉毛上的刘海。前些日子被撞击过的眼眶还残留着浅淡的淤血痕迹。盛林拿指尖小心翼翼地抚了下,心虚地问,“是不是很疼?”
“早就不疼了。”晏棽满不在乎。
“你才傻…”盛林嘟囔着,手掌顺势往下抚摸晏棽右臂,又低头看他左脚踝,“傻得连楼都敢跳,却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
盛林得到晏棽跳楼的消息是在被抓回医院的第二天。惊心之下盛林勉强沉住气,干脆把晏棽也调查一番,发现了晏棽身上更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那时他才惊觉他还是小看了陈拓。姓陈的心机深沉,行事更不择手段。不止摸透了晏棽的弱点,也摸透了自己的脾性。包括他逃出医院不久,即被父亲那边的人发现强制带走,怕是都少不了陈拓从中作梗。
盛林思量陈拓对晏棽兴致正浓,晏棽过于激烈地反抗没准还会起反作用。
想通这一点,盛林软磨硬泡提前出院,为了不刺激陈拓那边,耐着性子没跟晏棽联系。之后借机直接与陈拓接触,摆出一副纨绔子弟争风吃醋的架势,就用圈子里约定俗成的玩儿法,与陈拓赛场定输赢。比什么随陈拓选。跑车、射击、击剑,这些公子哥儿里最流行的项目陈拓样样玩儿的得心应手。可他偏偏选了并不太擅长的赛马。显然他对盛林的底牌也是一清二楚。
幸好,还是赢了他半个马身。他陈拓既然还在圈子里混,再有不甘也得信守承诺,以后绝不能再去骚扰晏棽。
只是委屈了晏棽,被自己偷偷当作小情儿压了回赌局。虽然是仓促中万不得已想出的办法,但以晏棽的倔脾气,万一知道了还不定得怎么想。
盛林暗暗叫苦。他可得记好了,赌注的事就算自己跟晏棽在一起以后,也万万不能让晏棽知道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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