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当然也不是没眼色的,话说到这份上,他还在这等着吃夜宵吗。他连忙爬起来穿好衣服,跟沈宜修道谢道别,有些悻悻然地出了门。
沈宜修犹豫了下,终于拿起手机打给陈冉,陈冉关机了。沈宜修只觉得一股莫名的邪火冲上头顶,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在房间里乱转几圈,又自嘲地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fēng_liú且霸道的公子哥,看上了谁,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当然绝大部分人也不需要他不择手段,他只要勾勾手指头,多的是美人们前赴后继。这些年他身边来来往往真真假假情人无数,逢场作戏的,钱货两清的,到最后耍赖纠缠撕破脸的,都不新鲜,却还从来没有谁让他这么牵肠挂肚过,他靠在窗边,看见外面小雪纷纷扬扬,从暗黑天幕飘洒而下,心想外面那么冷,他会去哪里呢?
沈宜修轻轻叹了口气,自嘲般地自己劝自己,还是去找找吧,偶尔放低身段哄哄小情儿也是情-调。
他穿好衣服开门,看见陈冉放在门口的东西,心里就像被一只小手捏了一下,还是动容的。他把大纸袋拿进房间里,抖开羽绒服和大围巾,全都裹在身上。
下楼的时候,沈宜修又打给陈冉,还是关机,他负气地想,反正我找了,找不着不怪我,爱去哪去哪,冻死活该。
可他还是去问了前台,又去问门口的行李生,行李生告诉他,刚才是有个小帅哥往那边跑了。沈宜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加快脚步走去。
街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雪,冬夜里外边几乎不见什么人,偶尔有一两辆车从沈宜修身旁飞驰而过,卷起细细的小雪花。冉冉在哪儿呀?沈宜修落寞地想,他要真想走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
沈宜修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回去,一转身的功夫,瞥见陈冉背对着他,双手插兜,微低着头,站在转角处的路灯底下。他立刻大步走了过去,有点着急地叫道:“冉冉!”
陈冉转过身,见沈宜修已经站在他面前了,正低头看着自己,眼神温存又带着淡淡的责备:“你怎么不接电话?冷不冷?连围巾都不戴……”
“手机没电了。”陈冉小声说。
陈冉的眼眶通红,脸颊也被寒风吹得红扑扑,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又像水晶一样光彩夺目。那双眼睛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闪了闪,低垂了下去。
沈宜修解下自己的围巾,大手一挥给陈冉裹上,又用双手捧着他冰冰凉的脸,柔声道:“回去吧。”
陈冉微微挣扎了下,小声道:“小心给人看见了。”
沈宜修朗声一笑:“那一定是明天娱乐头条。”
陈冉还是挣脱了他的手,退后一步低头站着,头发上落了丝丝密密的雪花。
沈宜修深深注视他片刻,向前逼了一步,轻声问:“为什么在这里站着?我要不来你打算站到什么时候?”
陈冉仰起头,如夜色般迷离幽深的眼底荡漾着细密的水光,他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丝委屈和哽咽,就好像刹那间变成了写不完作业又怕被发现的小孩:“我不敢走太远,我怕你找不到我……”
沈宜修的心里顿时生出一根细小的刺,扎的他的血肉微微抽痛。漫天小雪花被风吹着斜斜飘在两人身上,路灯清冷的光里无数小白点染上一层淡淡的黄晕。沈宜修轻轻拂落陈冉头发上的雪花,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陈冉在这个他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闭上眼睛,贪恋地闻了闻沈宜修身上的气息,他想,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在说出那句卑微到尘埃里的话时,他其实做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决定,他想他必须要离开沈宜修,在他明白自己几乎要爱上他之后。
☆、出走
回到酒店以后,陈冉在沈宜修房门外踌躇着没有进去,沈宜修想了想,现在他的床上还是一片大战后的兵荒马乱哀鸿遍野。他轻轻咳了声,语气微妙地说:“我们再开一间房吧。”
陈冉点头,站在楼道里等他,几分钟之后,沈宜修回来了,带他去到楼道尽头另一个房间,陈冉跟他进门,听他轻快地说:“你既然都来了,我就带你在重庆转转吧,明天就给剧组放假。”
陈冉不置可否,放下东西,脱了外套,进了浴室。他才刚把热水打开,沈宜修穿着睡衣进来了。
陈冉转过身,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按在盥洗台上有些粗暴地亲吻。
陈冉被他亲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挣扎着偏过头,不高兴地说:“你不累吗?”
沈宜修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悻悻然放开手,唇边忽而牵起一个邪恶的笑,轻慢地说:“不累。刚才那个不如你。”说着在陈冉嘴角边亲了一口,冲他眨眨眼睛:“快点啊,我等你。”
那天晚上沈宜修一直想要,陈冉一直别扭着拒绝,两人在床上你来我往的较劲,到最后沈宜修也没太勉强他,终于是稀里糊涂的睡了。
第二天起来,两人都跟没事人似的,好像把整个昨天晚上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沈宜修真的给剧组放了假,让司机带着他们到处玩,好在也是冬天,围巾帽子口罩全都招呼上,不太担心会被认出来。
他们在街边的小馆子里吃小面,热情的老板娘问沈宜修吃东西的时候怎么还戴着一半口罩,是不是店里太冷,陈冉赶紧不好意思地说,是他感冒了。
晚上吃了个洞子老火锅,陈冉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辣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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