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世子殿下。”黎丞相的声音打断了长安对古映雪的‘友好’问候,长安抬起头看向这个血缘上是自己父亲的人,眼神里只有漠然,对于长安来说,她早就没有父亲了。
而黎芷羽的目光却是第一时间落在了长安的身上,在扫过她发上的玉簪时,她的眸中闪过明显的惊讶之色,似乎是不可置信地,她转而看向站在长安身后的凤疏谌,眸光有片刻的阴沉。
而那黎筠婕却是径直指着长安发上的玉簪,惊讶出声,“这玉簪怎么会在你这里?”
长安闻言深深皱眉,继而用嘲讽的语气道:“怎么?听你这语气,这玉簪好像不该在我这里似的,难不成你现在又要冤枉我偷你们黎府的玉簪不成?不过,你倒是很擅长这种贼喊捉贼的事情。”
黎筠婕面色一变,下意识地拔高了声音道:“你胡说什么?”
而一旁的凤疏谌却是听出了长安的话外之音,她刚刚用了‘又’这个字,说明这不是第一次了,难道说当初长安和她娘亲离开黎府是因为这个?
“我说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黎老夫人的那只玉镯还好吗?”长安的语气越发冰冷。
“长安,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就不要再提了。”黎丞相沉声道。
长安淡淡一笑,“不要再提了?在你们冤枉了我之后,希望我就此忘记?人在做,天在看,你们都心知肚明,当初那件事是怎么回事儿。哦,对了,你女儿刚刚提起这玉簪……”长安说着便是把头上的玉簪取了下来,那是一枚雕着六角雪花的玉簪,上面的雪花雕得极其精美,晶莹剔透,非一般雕功可得。
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凝润的雪花,长安一双眼睛冷然地看向黎筠婕,“我倒是很想知道这玉簪怎么就不该在我这里了?”她清楚地记得这是去年自己生辰的时候,雪儿送给自己的,雪儿做事有时候的确会有些出格,但是她也绝对不会去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个?这可是从岐石斋出来的东西。”黎筠婕一脸怀疑地看着长安。
这是岐石斋去年出的最引人注目的一枚玉簪,因为六角雪花不容易雕得出来,所以很少有玉簪是雕雪花的。而岐石斋出的这枚雪花玉簪,雕工极其精致,那雪花看起来仿佛立时及化一般,甚至能在阳光下发出隐隐的光芒,所以引得京中各家名门千金竞相出价。
后来那枚玉簪最终是卖出去了,据说卖了天价,可是谁都不知道到底是被哪家的千金给买去了,也没听说有人见京中有哪个女子戴过,而此时那枚玉簪就插在黎长安的发间!
☆、第15章愤怒之火
听了黎筠婕的话,长安转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玉簪,目光中似乎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却是淡然开口道:“我买不买得起这簪子,并不由你们说了算的吧?事实就是,它此刻属于我,而不属于你们黎家。”说话的同时,长安的眼睛看向一旁目光阴沉的黎芷羽,她现在明白为什么黎芷羽在看到自己发上玉簪的时候会是那样的眼神了,想来她曾经也很想得到这枚簪子吧。
试想一下,从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黎芷羽,却得不到一枚小小的玉簪,偏偏她求而不得的玉簪到了她最看不起的长安的手中,这对于黎芷羽来说,实在是一件很难以接受的事情。
但黎芷羽向来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温婉大气。只见黎芷羽缓缓收起眼睛里的沉色,缓步走到长安的身边,声音轻缓地开口:“不管你如何讨厌我们,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终究也是你的祖母,我拜托你救救她。我知道,你心里还恨着祖母,但你毕竟也是她的孙女啊,哪有人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祖母丧命的,你说是不是?”
长安闻言却是淡淡一笑,她这么说,就好像自己不出手救黎老夫人,自己就罪大恶极似的,可实际上他们有把自己当做过他们的家人吗?
“为什么你们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就好像当年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长安无视站在她面前的黎芷羽,皱起眉头一步步地走到黎丞相的面前,一字一顿道:“我的父亲大人,你不觉得你应该跟我说些什么吗?”
黎丞相也是一脸阴沉地看着长安,“你这是跟自己父亲说话的态度吗?你娘究竟是怎么教你的?”
“你有什么资格提起我娘亲?你有什么资格自称是我的父亲?!”长安的眼睛里似有熊熊的怒火在燃烧,那股怒火像是要把黎丞相给烧成灰烬一般,让站在她面前的黎丞相不由得心生惧意。
“你怎么能这么跟父亲说话?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一旁站着的黎芷羽似乎是被吓到了一般地看着长安。
长安闻言转而看向黎芷羽,嘴角勾起讽刺一笑,“我们高贵的黎家大小姐,你忘记了吗?六年前的事情可是你一手安排出的杰作啊,说实话,你心里真的希望我治好黎老夫人吗?你巴不得她赶快死掉吧?”
“住口!”黎丞相眉头紧皱,一双眼睛冷冷地看向长安,抬手就欲往长安的脸上打去,一旁的凤疏谌没想到黎丞相会当着自己的面对长安动手,心中顿时大惊。而在他挡在长安身前之前,长安已经抓住了黎丞相的手腕,声音亦是冷如寒冰,“我已经不是六年前的长安了,你休想再动我一个手指头!”
长安话音落下,凤疏谌已经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黎丞相,请谨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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