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哥哥总是担心弟弟的,你忘了一切仍然是我弟弟啊。”
“……”
桌子不再是两人之间的阻碍。
忍足侑士突破了和修研的冷漠界限,身体朝前,拥抱住对方的肩膀。
感觉到对方的僵硬,忍足侑士非但没有放手,还选择了进一步轻轻拍抚着他的后颈,让对方放松下来。
他知道研有轻微的肌肤饥渴症,这是因为弟弟在幼年的时候缺少双亲的照顾,没有一个完整而幸福的童年,患有这样症状的人通常自卑、怯懦、产生严重的不安全感。
这不是一种疾病,仅仅是对方的需求没有得到满足。
如同正常人饿了或者口渴一样。
往日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他给予对方抚摸就足够了。
忍足侑士在此时选择这个方式,无疑是利用心理学的方法拉近关系。他温柔地说道:“还是和少年时候一样呢,你让我记起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时你也是如此抗拒着我。”
弟弟之前寄养的家庭里,遭受过一定程度的冷暴力,这使得弟弟刚来忍足家的时候害怕无比。
这样的害怕与和修研的抵触有着相似之处。
“我不会伤害你的。”
“忍足家的人都爱着你,随时欢迎你回来住几天。”
“我叫忍足侑士,是你的哥哥,不论你变成什么样的人,回到了怎样的家庭,你都是忍足侑士的弟弟。”
“能接受我吗?研。”
咖啡馆里的声音都仿佛一起安静下来。
落针可闻。
客人们听不懂日语,然而感情是想通的,不禁好奇地望向那边。
店长端着食物一头雾水地走来,“怎么了?”
气氛被打破,他们的餐桌上多出一盘刚做好的小食。
和修研差一点就要同意了。
他看着食物,猛然记起了自己与人类的区别,忍足侑士是人类,忍足家也是人类家庭,他们如何能接受一个食谱不一样的自己!
说到底,忍足侑士认识的只是他人类的一面!
唯有和修家能完整的接纳他!
“……我拒绝。”
和修研说出口的刹那,声线都颤抖了一下。
定了定神,他强迫自己忽视忍足侑士的惊愕,付款结账,站起身,“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划开距离,对你我都好。”
拿起手提箱,和修研躲过他的抓肩,毫不犹豫地跑出了咖啡馆。
不能回头!
不能动摇!
他不是人类,他是和修家的独眼喰种!
咖啡馆里的忍足侑士想掐死那个店长,吐血地说道:“你晚一步出现,我弟弟就不会跑了啊!”
店长摸不着头脑:“excue?”
忍足侑士失魂落魄地坐下,“我弟弟不要我这个哥哥了。”
回到和修家,研竟然被教育成了这样!难不成和修家的层次高到了忍足家的人连接触都不允许的地步?
在强烈的悲愤下,忍足侑士拨通国际长途。
“小景!我有一件事必须问你!”
“啊哈?”
“忍足家在日本的地位是不是很糟糕,不配接触和修家,差距已经大到了不在一个世界的地步吗!”
“……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回答我!”
“侑士,这又不是古日本时期,家族制度没有那么可怕。”
“可是我弟弟说我和他不在一个世界了啊!”
“……”
在日本遭到好友控诉,迹部景吾没有把他的话当做玩笑,认认真真地从财力、权势、家族历史等方面思考了一遍。
“忍足家与和修家真没可比性。”
这不是谎言。
“但是你们两家之间,不是还能电话接触吗?假如不在一个世界,你们恐怕连与和修家接触的能力都没有。”
迹部景吾在某方面耿直到犀利的地步。
真正不在一个世界的是那些生活在底层,永远仰望着和修家,乃至于连和修家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普通人。
忍足侑士的心口被他c-h-a了几刀,痛苦地按住额头,“小景,我弟弟的画风现在接近你以前的时候,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和不在一个世界的人交朋友的?”
迹部景吾淡然道:“抱歉,你可能忘了冰帝是个贵族学校,而我小时候也是在国外,毕业于英国小学king hool。”
忍足侑士呆滞。
“简而言之,我唯一认识的圈外之人就只有打网球的人了,但是网球也是一项贵族运动,能被我欣赏的家境都不差。”
网球、保龄球、高尔夫球、斯诺克一同被誉为“四大贵族运动”。
“……不可能吧,没有家境贫寒的平民吗?”
“哦,可能有吧,不记得了。”
对待不出彩的人,迹部景吾在大学后忘得七七八八了。
从好友的口中,忍足侑士不难听得出来——这就是顶级财阀的继承人对待外界其他人的态度。
忍足侑士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月山习还看上了我弟弟呢!三井尚香还是我弟弟的好朋友!”
迹部景吾鄙视道:“你弟弟以前是你们家的养子,忍足家接触月山家和三井家的资格还是有的,金木研又不是什么一穷二白的平民。”
绕了一圈,全部都是家族子弟的内销而已。
忍足侑士阵亡。
过了一个小时,等得不耐烦的月山习打电话来找他,“忍足君,你和金木接触了吗?他对你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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