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为人和善又亲切,妾身小时候顽皮,总去偷看她刺绣,加之从小对刺绣极为钟爱,就偷学了些。妾身曾见过孟夫人满脸慈爱地绣着一个平安字样的香囊,因为香囊精巧别致,妾身当时便央求孟夫人将那枚香囊相赠,可她却拒绝了,她说那是给她的儿子绣的。妾身当时年幼不懂事,便哭闹起来,孟夫人只好也给妾身绣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秦绵说起往事,脸上柔和,连眼中都带了笑意,那种怀念之情不似作假。她从宽袖中拿出用绣帕仔细包裹着的一团,拨开来,方见到一枚与她送给孟长安那枚别无二致的香囊,只是这一枚要显得陈旧许多。
孟长安伸手接过,反复查看,确认的确与自己藏起来的那枚一模一样,他不认为秦绵有能力去厂督府偷出他的香囊,权衡片刻他选择相信她的话。
“即便如此,你又是如何得知她与本督的关系?”孟长安语气微冷,眸色危险。
秦绵决定实话实说,就算她不说,孟长安也会去查,以东厂的势力查一个秦家又有什么难的?若她说了假话,等事后查出来,那就是自取灭亡。
“是孟夫人完成屏风的那一日,她就在离秦家不远的街上出了事,父亲回来时刚好碰上,他打探之下才知道孟家的事,第二日带着帛金前去,却被邻人告知您已经进了宫,他因此一直心怀愧疚,将那屏风仔细珍藏,准备待哪一日有机会了再送还给您。”
孟长安冷笑一声,其实心如明镜,与其说秦翰愧疚,不如说他害怕自己报复。
“督主,妾身实在是走投无路,弟妹年幼,母亲又性子软,若我不尽力争取,那他们怎能有一丝活路?”秦绵声音哀切,柔弱外表下的那丝坚强令人动容。
孟长安紧盯着她,眼神中充满探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心疼。她身上的那份坚韧让他想起了孟母,当初孟父被牵连问斩,孟家一片凄风苦雨,是孟母苦苦支撑,甚至为了不让他入宫为宦丢了性命。
在孟长安的印象里孟母也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为了家人竭尽全力,却还是没能改变什么。
他看向秦绵的眼神忽然和缓了许多,语气也不再咄咄逼人:“你起来吧,下不为例,须知这世上但凡算计本督的人都已经身首异处了。”
虽是不与她计较但孟长安还是威胁了一句。
“多谢督主。”秦绵擦干了眼泪,一双通红的眼睛水波流转,煞是惹人怜爱。
她知道自己这次又赌对了。
孟长安淡淡抬眸,嗤笑道:“本督又没说要帮你,你谢我做什么?”
秦绵恳切道:“那一日若非督主派顾统领回转,妾身早就死了,督主是妾身的救命恩人,岂有不谢之礼?”
秦绵说罢俯下身给孟长安叩了个头,一双白瓷一般的纤柔玉手从宽袖中露出来,只是手指上却生了破坏美感的冻疮。
孟长安看了那双手心中有些不快,那分明是一双纤巧柔滑极善刺绣的手,如今却给毁成了这样。
“手怎么了?”孟长安声音低沉微哑,脸色也沉了下去。
秦绵将手缩进袖摆里,回道:“没什么,就是最近天气有些冷……”她欲言又止,孟长安怎么会猜不到,定是长宁侯府恶意搓磨。长宁侯那老匹夫,竟做得如此绝,连一个弱质女流也不放过。
此刻孟长安早已忘了他自己做事从来都是斩草除根的,比之长宁侯府的做法不知要狠上多少倍。
“顾劲。”孟长安沉声喊顾劲进来。
顾劲推门进来就见秦绵跪在地上眼眶微红,显然刚刚哭过。而孟长安一脸震怒,目光阴寒,他刚想给秦绵求个情,让督主从轻发落,随后孟长安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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