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睿看懂殷呖呖的白眼,挥挥他的肉肉胖手,“规定是那么规定的。”
这是殷呖呖头一回来衙门,毕竟过去十六年,她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也没有什么邻里纠纷……当然易家不算。
从巷弄里绕到衙门的后门,一路往里走,林修睿没忍住问殷呖呖:“你怎么一下猜出来我是县令爷的儿子?”
就凭阿木一句话?那也太聪明了,怎么会次次在易鹤安手里吃亏。
“就上回不是有个酒楼讹人的家伙,易鹤安提了下,说我们有个同窗是县令爷儿子。”
殷呖呖四处看着衙门周围,不比殷家有多特别,收了视线。
看向林修睿,“说起来,那个讹人的最后怎么样了?”
“被我爹关起来了呗,现在牢里蹲着呢。”林修睿咂咂嘴,“我爹别的不行,判案还是很公正的。”
跟在后面的赵笑笑:“!!”
这么说他们的再世青天老爷!说这话的要不是青天老爷他儿子,赵笑笑就要抗议了!
殷呖呖咿了一声,“他不是隔壁镇子县令的小舅子吗?没被送回去审?”
“隔壁镇子的县令和我爹有交情,当初是同窗,关系还不错。”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殷呖呖竟无言以对。
然后就轮到林修睿问她了,“你是怕易鹤安输案子吗?”
殷呖呖满目愕然,反问:“为什么会输?又不是他的错。”
“成吧……”林修睿猝不及防地,有点撑。
顿了会儿,他说,“也是,他怎么会输掉。我爹当初开玩笑的时候说,易鹤安要是科考失败,当个讼师也不错。”
“你爹和易鹤安很熟?”
“见过几回。”林修睿摸摸他的小肥下巴,“我爹想和他称兄道弟来着,他嫌弃我爹年纪大,我爹就让我出马了。”
殷呖呖:“……”
林修睿脚步一顿,“好了,咱们到了,记得公堂肃静,我们就在旁边偷偷听就成了。”
偷偷听?!
不是做证人吗?
殷呖呖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她抬头已经走到了审案的公堂一侧。
林修睿伸手就将他们拉到角落里,透过一排排竖着的肃静牌,隐约辨出公堂内的情形。
正大光明的匾额之下,端坐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奈何视线有线看不清他的模样。
两列手持廷杖、面色肃穆的衙役。
正中央有三人。
因秀才上堂不用跪而站着的易鹤安,背影站得笔挺,却不刻意,透着股从容。另一位站着的,背影稍驼,尽显示意,想必是曹切。
两人中间跪着位裹布巾的妇人,泣涕涟涟。
“大人请为民妇做主,我儿退学后在家静心读书,不曾想流言蜚语传他是被逼退学,留下污点,中举无望。”
观妇人虽是堕泪,但听她咬字清晰,条理不乱。
“我儿自此在家萎靡不振,乡试将近,他诸多同窗已收拾行囊准备入城赴试,我儿见得心痛,寒窗十年,毁于一旦,服毒自尽,幸而民妇发现及时。”
“那你击鼓鸣冤,鸣何冤?状告易鹤安,告何罪?”坐堂上传来的声音沉稳,不怒自威。
曹氏一拜,“民妇鸣我儿受流言蜚语污蔑而不能科考之冤。”
曹氏二拜,“民妇请罪。”
“你又何罪之有?”
曹氏三拜,“易少爷不曾有罪,我儿已与我言清,民妇此举不过是借易少爷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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