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连翘顿了顿:“难道我靠不住?”
连守理老婆可不能说这样的话,只得尴尬道:“你这孩子说话就是太急躁,婶婶哪里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说一个女儿家顶立门户不容易,再者说了让你堂弟过继你家不是更好么!”
“哪里更好了?”连翘却不放松,进逼道:“恕侄女儿不懂礼仪,说句不好听的话,婶婶这话说出来在骗谁?过继来的孩子靠得住...这话不说出了这个门去问外头的人家,就说问问婶婶自己。既然婶婶觉得过继来的孩子一样靠得住,那干脆和大伯,和三叔家换着孩子养好了,您说这怎样?”
“这当然是不成的,亲疏有别——”
这话没说完,连翘便打断道:“我还以为四婶婶没有自知之明呢,原来是有的...是啊,亲疏有别,谁是亲谁是疏要弄清楚呢!”
这个时候连老太太忽然皱着眉头:“老大家的,哎哎哎!”
见连老太太捂着头叫唤起来,本来装木头人的连大太太连忙站了起来——虽然吴美娘是她几个妯娌中最喜欢的,但是两人也实说不上什么交情。方才的事情她不置一词,正是不想为了吴美娘和连翘又让老太太‘作妖’。
是的,作妖。
老太太其实说不上坏,在连守信的记忆里那也是个极好的慈母。只是多年不见,有些东西已经变化了,她现在最偏心的正是一直留在身边的连守理。为了这偏心,偶尔就会做出一些让人无话可说的事情。
就比如说上次,想要让连守信为长子成亲出钱。这个出钱就不是一点儿喜钱,或者凑个份子的意思,而是要将整个成亲的费用一股脑承包下来。更过分的是,这个成亲的规格,她还不满意那种小门小户的,非得给连守理长子寻一个超过自家门第的媳妇。
这样的媳妇要娶进门,先不说做得到做不到,就算做得到,那也意味着一笔不小的开支!
连守信和连大太太从魏国公府里蹭了一些好处,再加上借已经是良籍的儿子的名义进行经营。夫妻二人都是精明的,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家业——只等夫妻两个脱身出来,放了良籍,那也和外头富裕的老爷太太一样。
然而即便是这样,也算不上那种特别有钱的富贵人家,开口就是这样的事儿,连守信首先就是拒绝.
或许一个还能负担,但是不能开这个头!有了这样的事儿,后头连守理这一房其他的男孩子成亲怎么说?会不会要循这个例子?还有连守忠,同样都是弟弟,眼看着连守理得了这样的好处,他会不会也闹起来?
治家这件事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患寡而患不均。索性没有这种好事,大家还能和和睦睦地过下去。可要是有了这样的事情,难保没有得到一样好处的人新生怨怼之情。
连守信拒绝了,接下里就是连老太太开始她的表演了。那半个月,连老太太‘病了三四回’,每回都让丫头去找连守信,然而连守信借口魏国公府里事情忙,硬是半个多月没有着家。
“所以才说不是从小在身边养大的就是不亲,有什么用?如今娘老子病了也不过问,只扔在家里让媳妇蹉磨!”
当时这话是偷偷说的,然而连大太太对后宅是何等的掌控力!前面老太太说了这话,后脚就让人禀告给连大太太的心腹了。
说实在话,当时的连大太太是非常生气的——这话说出来实在是太伤人心了!连守信对连家人的付出她看在眼里,如今就只得到了一局‘不是从小在身边养大的就是不亲’。哪怕她是在国公府后院打磨出来的冷硬心肠,也觉得丈夫可怜!
这种自己的意愿得不到满足就要‘作妖’并不是只有那一次,也就是那一次事情违反了最根本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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