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我的态度很坚定。
“为何?”他有些不解,“我是为了你好才这么说的。若是我真想对你怎么样,之前在困住你二十年的时候,我就不会再让你出来。”
“嗤。”若是从前,我听他这话还会思考几分,现在却只觉得好笑,“又是为了我好?魔君大人看起来不忙嘛,怎么天天有闲工夫来忙我的破事儿?怎么,我堂堂大悲宫宫主,还得听你的差遣?”
逐月抿了抿唇没有反驳,反倒是旁边的孟羡有些气急:“朝阳宫主,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可知,在你不在的这二十年间,魔君大人辗转各地,就为了重新还你一个大悲宫。现在你看到的大悲宫宫殿,其实就是魔君大人派人修建的。再之后他一点儿酬劳不取,也不要人情,只是还给了祝言。你现在又如此说话,怕不是……”
“够了!”逐月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使眼色,她却只当没看见的,现在逐月只得闷声一吼,“你少管我的闲事!”
孟羡愣住了,双唇哆嗦着就忽然落泪下来:“魔君大人,你就这么在乎这个女人?她又有什么好的,怎么就非她不可了?恕属下直言,就算是郭玉也……”
“你滚!”逐月倒是毫不客气,伸手朝门外一指,“你要是这么多话,我就只能把你送回孟家好好休息休息了。顺便我也会告诉你爹,你出言不逊,学艺不精,我魔君府邸是断断不敢让你再来帮忙的。”
孟羡眼里噙着泪,委屈极了,却只是看我一眼,而后向我微微欠身,“……是孟羡无礼了,还请宫主不要见怪。”
逐月再一个眼刀而下,孟羡拎着裙子就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一颤一颤的,我也有些唏嘘:这丫头怕是真的伤心了吧?
逐月再看向我:“她瞎说的。”
“我知道。”我一脸真诚地看向他。
逐月:“……”
他抽了一张符纸,施术之间,符纸倏地化为了粉末。
正当我好奇这符纸怎么什么效果都没有,就感觉到这院子上空笼罩了什么东西。
不对,是整个院子都笼罩了什么东西。
“你又要困我?!”我几乎低吼,银牙咬碎,只恨不能亲手掐死这匹白眼狼。
他敛下了目光,没敢直视我,只是轻声道:“我既然说了你也不信,也就只能这么做了。就算你恨我,讨厌我,我也得把你保护好了,这是我们百多年前的约定。”
我气得拿长泪戳他,却已然被隔绝在外,任长泪在我面前划拉,也丝毫劈不开这屏障。
好,很好。我气极反笑:“逐月,你够狠。既然你如此无义,我也不得不绝情。自今日之后,你也莫要再叫我的名字,更莫要装作跟我很熟。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魔君大人,从此以往,我再也跟你没有任何瓜葛。”
逐月似乎犹豫了一瞬,但之后也没停顿地继续把阵法布置好。
我气得回房就摔得门“嘭”的作响,而后直到他结好阵法出去,我也再没有出去看过他一眼。
鱼小妖有些无辜地从灵兽袋钻出,和我一同趴在桌子上,直视着我的眼睛:“主人,你怎么跟他吵架了?”
“不能吵么?”我心中本就不开心,“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
“可是什么?”
鱼小妖眨了眨眼向我:“……可是以前的主人,也是这么跟他吵架,却总是能和好呢。”
我气得又差点摔了杯子:敢情我这重活一世,居然又走了上一辈子的老路?!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的?!怎么就不得安宁了?
鱼小妖也不知道为何我如此生气,只是安静地趴在桌子上,再没说话。
一时间整个房间静寂无语,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堆,干脆赌气上床,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睡觉!我睡觉还不行吗?!
一觉昏昏沉沉直到天亮,可我才刚刚睁眼,就看见面前多了一个——头。
“啊?!”我惊叫出声,第一反应是抓着自己的被子。
他缓缓睁眼,仿若无辜:“怎么了?”
“你怎么在这里?”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
他安然睡在我的被窝里,枕着我的枕头,抱着我的腰!
我居然还睡得这么沉?
再看鱼小妖,已经不知为何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
我神识扫过,似乎是中了什么术法,好在性命无忧。
我狠狠瞪他两眼:“昨日,我以为我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那是你的想法,又不是我的。”他伸手要触摸我的脸,我铁青着脸给他狠揍了一顿。
噼里啪啦的拳脚打在他身上,虽然我使尽全力,但也没用术法,所以他也伤不着哪里。
只不过……他也未曾还手。
等我打得累了,他才无辜地看向我:“……手酸吗?”
我卯足了劲又踹了他一脚。
伸手探了探鱼小妖的额头,我掌心灵气微动,稍稍用力,就给她从额间拽了个什么烟雾状的东西出来,很快消散而去。
而鱼小妖也是幽幽转醒:“主人,怎么了?”
“没事,你就是被他给迷晕了。”
她再转眼看向逐月,面上忽然变得疑惑:“我?我竟然会被迷晕?”
我懂她为何有此一问。
她分明是擅长于这类术法的,可却依然中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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