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宛也是点点头,随手抽了随身的灵剑就要拉我上去,我有些不愿,但又赖不过两人,也就只能跟着她离开了。
但是我并没有让她直接带我回魔君府邸,而是先让她停在了旁边的城镇中。
“此处妖魔甚多,鱼龙混杂,估计消息也不会少。”我咬牙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叶宛宛不屑轻笑道:“就你这样子,你能找得到什么消息?事先说好,你可别打我的主意哦,我是要留在你身边照顾你的,不能离开寸步。”
“无妨,山人,自有妙计。”我笑了笑,但腹中实在难受得很,此刻估计也是面色惨白了。
“你可别给我找什么麻烦来,毕竟我们现在只有两人,我可无法完全保证你的安全的。到时候出了事,只怕你没了命是小事,你家的魔君万一还活着,不得把我整个扒皮炼丹了?”她说到此处,竟还象征性地抖了抖,就仿佛逐月真给她说过什么狠话似的。
“好好,我知道的。我自有分寸。不如这样,我们在此处寻上一家客栈,而后你我就在同一间屋子里待着,坐等人送消息过来,这样如何?”我挑眉朝她一笑,她倒是很快被我这笑容弄得有些疑惑,估计是在想我这人该如何坐等消息吧。能忽悠一阵是一阵,反正我的目的也就是在附近赖着不走了,管她信与不信。
当然,在这方面,我倒也不算是在骗她。
别的地方我倒是不清楚,但是这榆台阜,分明就是大悲宫私底下的势力啊。
我是不知道这祝言是怎么把此处妖魔混杂的地方控制在自己手里,但我知道的是,朱桥偶然间与我提过,这地方因为管理起来太过尴尬,但由于地理位置缘故,大悲宫又无法舍弃,如此祝言便干脆交到了朱桥的手里。
我琢磨着,大约一大部分原因便是朱桥的身份吧,
他是妖,自然更方便管理的。
我揉按着太阳穴,想着上次见面之时,朱桥在慌忙之中扔给我的那道符箓。
联系他倒是不难,但是这周围,若是还有别的祝言的人在,只怕就不好办了。想了想,又在前后左右的店铺跟前转了转,倒是没有听说曾有大悲宫的弟子们出现过。
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赌上一把,把符箓烧着了扔向了空中。叶宛宛有些呆愣地看着我如此动作,却又有些好笑:“……我还当是什么妙计,没想到就是一道传音符罢了。”
“……这人的消息,定然比我们的可靠太多。”我眯着眼看向在空中化为灰烬的传音符,笑道。能在此处听着等着消息,总归是比在魔君府邸等着要强。
不消片刻,朱桥的传音符已至。
“我们两日便到。”
“我们”?
我心中狂跳两下,心中的怀念之意更甚:该不是蕴灵也会前来?
倒是没怎么出乎我的意料,蕴灵是和朱桥一同到来的。
她还是跟以往一样明丽美貌,只是给了我一种邻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师父,这里不安全的。”朱桥面有紧张之色,“虽是把此处交给我打理,但这里很有可能也安排过别人那个人,从来就没真信任过我。”
蕴灵面上也不大好看,只是偷偷瞟了我两眼,又黯然无言地把两手绞在一起。
“什么叫做不信任?”我有些懵了,也没料到他俩这么有天资的妖兽在大悲宫会不受待见。
“还好,其实也就是偶尔,平常我们也算是来去自如了。”蕴灵面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闪过,而后又生生转了话题,“师父叫我们来做什么?此处离我们前段时间围剿妖兽的地方不远,是要寻找魔君么?”
“嗯……”我有些无奈道,“若是你们这般不开心,那也不必强留在大悲宫了。”
朱桥并没有回答我的后半句话,只是朝蕴灵看过一眼,又看着我道:“战后,魔君就凭空消失了。我能保证大悲宫此处从未有人关押过魔君,其余的,我就不敢保证了。”
“凭空消失的意思是,也有可能被旁人带走了?”
“嗯。我也查过不少关于此事的消息,但总是无一所获。大约,要么是带走的人瞒天过海,要么是魔君在什么暗处未曾现身。但无论是哪种,他定然是还活着没错了。”朱桥简单明了地为我分析一遍,倒是很快让我情绪缓和了不少。
“能活着就好。”事到如今,我也不奢求什么了。
只是,朱桥和蕴灵却是主动要留下来帮我探查消息。
原先我的计划是让他留两个心腹在此帮我继续探查消息,只是却没想到他竟然留下了他自己和蕴灵。
我心中各种滋味如打翻了五味瓶:若是他能留在这里,虽然是帮了我不少忙,但也正好印证了祝言从未重用过他的事实。
大悲宫的旁人我很少在意,但就这朱桥,我几乎是看着他的本性,看着他的天资。
若是如此之人都不能被放置重要位置,我猜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祝言在防着我。
他害怕我哪天会与大悲宫为敌,所以特意留了一手。
不敢不用朱桥,但也不敢把他放在任何核心的位置上。
我心里有些难受,但朱桥和蕴灵倒是又宽慰了我几句,生怕我想得太多,影响了情绪。
等送走他们,我才茫然坐在桌前,发着呆,两眼也不知聚焦到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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